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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法师:转换自己身心成为无我的大悲世界

常福法师 2020-04-12

第641经(阿育王施半阿摩勒果因缘经):本经叙述阿育王晚年的一些布施行为,以及孔雀王朝的末代国王破坏佛法的事迹。

关于阿育王晚年的一些事迹,史***载得比较详细。如果从历史的角度看,阿育王晚年似乎犯了一些政治上的错误,比如说在治国方面显得过于柔和,最终导致了大臣们的擅权;从崇佛方面讲,他似乎犯了与梁武帝相似的错误,即对于行布施方面,似乎有些过头,结果使国家的财库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当然,如果单从佛教方面看,这毕竟是好事情,起码对于倡导佛教的进一步发扬光大,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正面作用。

在本经中,重点突出两件事:一是阿育王晚年,仍不遗余力地进行布施活动,直到只剩下最后的半颗阿摩勒果;二是孔雀王朝的末代国王们,对佛教似乎逐渐失去了信心,开始从崇佛而走向灭寺害僧。首先说第一件事。

阿育王晚年的时候对于寺院大行布施,自比佛陀时代的“给孤独长者”。他认为一个普通的长者尚能“以亿千金”布施佛与众比丘,“我今为王,何缘复以亿千金施?当以亿百千金施”,说明他在布施方面,很想超越他的前辈给孤独长者。早期布施无外乎四食供养,所谓衣食卧具与医药,阿育王一方面“起八万四千佛塔”,更于“彼诸塔中复施百千金”,以金银货币直接对寺僧进行供养,这个与早期的四食供养已有了较大的差别。比如说他曾作“五岁大会”,以“三百亿金供养于彼僧众中”,对所有凡圣比丘,皆给予了普同供养。不仅如此,阿育王为了行布施,竟连“夫人、婇女、太子、大臣”都一并布施给了圣僧,然后用“四十亿金还复赎取”。这种赎身法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布施金银,使我们不由地想起了梁武帝四次舍身同泰寺的历史闹剧。种种变着法儿的布施,阿育王最后“用九十六亿千金”,离他的诺言“百亿千金”还差四亿千金。此时,阿育王身染重病,自知不久于人世。他开始发愁,“我常所愿,欲以满亿百午金作功德,今原不得满足,便就后世时,计挍前后所施金银珍宝,唯减四亿未满”。于是阿育王便“办诸珍宝,送于鸡雀寺中”,准备完成他的最后心愿。

结果这种愿意遭到了一位王族的阻挠,这位王族就是太子法益的儿子(也就是阿育王的孙子),名叫三波提。他对太子父亲说:“大王将终不久,今以此珍宝送与寺舍中,今库藏财宝已竭,诸王法以物为尊,太子今宜断之,勿使大王用尽也。”可以说到了阿育王的晚年,国库已严重亏空,几乎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太子法益认为言之有理,便下令典藏者,“勿复出与大王用之”,说明阿育王对财产的处分权,已经受到了严重制约。此时,国王由于病入膏肓,说话已经不那么好使了。

阿育王“自知索诸物不复能得”,于是将“所食金器送于寺中”,结果金器换银器,银器换铜器,铜器换瓦器。弄到最后,阿育王手中只剩下半颗阿摩勒果(类似于胡桃)的支配权。他手中拿着此半颗阿摩勒果,对身旁的侍者说:“汝今忆我恩养,汝持此半阿摩勒果送鸡雀寺中,作我意……无有财宝布施众僧,于一切财而不得自在。今唯此半阿摩勒果,我得自由,此是最后布施檀波罗蜜,哀愍我故,纳受此施,令我得供养僧福。”为了使大众能普获供养,该寺将果子研磨成粉,“著石榴羹中”,最终使得“众僧一切皆得周遍”。

再说第二件事。阿育王逝世后,他的儿孙们(法益、三波提)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支持于佛教,并将阿育王生前未如愿的“四亿诸金”,悉数送往寺中。到阿育王后的大约第七世国王时,这位国王名叫“沸沙蜜多罗”。这位新国王在政治上很想有一番作为,于是他遍问群臣:“我当作何等事,令我名德久存于世?”也就是说他想做一位名垂青史的一代名君。大臣们当然举出他的先祖阿育王,因为阿育王在世时“造立八万四千如来塔,复兴种种供养”,连沸沙蜜多罗也不得不承认:“大王阿育有大威德,能办此事,我不能作,更思余事。”正路没法走,只能走“曲线”,有位恶臣给他出了一个阴招,那就是:世间无外乎两种人可以名垂千古,即大善和大恶。大善人肯定是当不成了,那么当个大恶人,做一回千古罪人,那总可以吧?怎么办呢?阿育王在世时造八万四千塔,“王今当行恶行,打坏八万四千塔”。当然,作为一国之君,总不会糊涂到这等地步!但我们没有必要去考证历史,经典中既然如此记载,我们就认为真的如此罢。

国王呼诸比丘来,问道:“使我坏塔为善?坏僧房为善?”比丘们的回答是“二不应行!王其欲坏者,宁坏僧房,勿坏佛塔。”结果国王恼怒不已,“杀害比丘,及坏塔寺”,最后竟举国下令:“若有人能得沙门释子头来者,赏之千金。”如此一来,比丘们如过街老鼠,到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地步。在那种情境下,用“白色恐怖”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佛教在摩竭陀国的最后命运,自然是逐渐式微,不得已向周边国度发展,并在内忧外患之下,最终退出了古印度的历史舞台。当然,随着佛教的衰落,孔雀王朝也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至公元前187年,最终被一个新的王朝——巽伽王朝所替代。(2月10日)

更新于:2020-04-12 15: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