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茂森：道义救危机 中华商业伦理世纪重建之路

钟茂森：谢谢主持人。尊敬的主办方，尊敬的各位大德、各位嘉宾、各位朋友们大家下午好！今天我非常荣幸能够登上这样的高级论坛向各位汇报一下我自己学习金融以及中华传统文化两方面的心得，刚才主持人介绍说我是导师，实在是不敢当。我每一次上台来跟大家做汇报，自己都作为一个学生的身份，其实台下的人才是真正的老师。学生向老师们汇报自己的学习心得，请大家指教。这次论坛给我的题目叫做《道义拯救商业危机，中华伦理之世纪重建之路》，主要是针对近来世界性的金融危机。我们都知道2007年以来，由美国金融市场产生出来的金融危机，现在波及到了全世界，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完全地从危机当中走出来。众所周知，这次金融危机是1929年美国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金融和经济的危机，它的起因是美国的次贷危机，就是次级贷款危机。所谓次级贷款就是一些商业银行把贷款发放给一些信用程度比较低的贷款人，主要是在房地产，所以当这些次级贷款者没有办法支付本息的时候就会产生连锁反映。他们原来买的房屋是做贷款的抵押，因此就被变卖，严重影响了房地产，产生价格泡沫的破裂，乃至产生了对经济实体的影响，变成了全球性的危机。

所以，我们在探讨商业危机是如何造成的，如果你看经济学的杂志或者是很多经济的评论，大概他们的说法都是这种表面的现象。本次金融危机也好，或者是从广义上来讲，整个商业企业界的危机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呢？如果你问经济学家或者是一个政府的官员，他们可能会给你一系列的原因，比如说可能是因为缺乏运转的资金，因为一个企业的资金就像血液一样，没有了资金的运转企业也就不行了。这个金融危机是不是因为缺乏资金而产生的呢？实际上很多金融机构的破产并不是因为资金，因为这些机构很善于用各种工具来融资，比如说商业银行和金融机构，他们把贷款贷放给这些买房屋的人，他们会怎么去融资呢？其实很简单，他们把这些贷款又重新证券化了，把它组装成证券，然后把它卖出去，他们卖证券的时候就会吸纳大笔的资金，这笔资金又可以作为贷款发放出去，他们从中就会得到利息的差价作为利润。我们看到这种做法是可以不断地来进行，我证券化了之后卖出 债券又可以发放贷款，然后又进行证券化，又发放出去，又可以贷款。所以资金的贷款并不是问题，为什么会产生金融危机呢？难道说缺乏专业的人才吗？当然不然，金融机构所雇佣的人那都是非常有专业知识、很有经验、很懂得金融操作的人，很多都是名校的MBA，是不是缺乏现代化的设备呢？当然也不然。是不是缺乏健全的法规呢？我们知道美国商业法，企业的法规可以说是全世界都在效仿，在非常健全的。是不是缺乏风险管理机制呢？美国法制最发达，在管理方面有各种延伸工具，期货、期权等等工具的做法可以说是达到了世界顶尖的。是不是缺乏良好的经济体制呢？其实美国的市场经济体制正在被各国模仿，所以说这些原因都不是金融危机、金融海啸产生的根源，什么是金融危机的根源呢？其实来这次论坛的各位朋友都心中有了答案，确实在今年2月2日，温总理在英国剑桥大学演讲过程当中就一针见血指出，他说道德缺失是导致这次金融危机的深层次危机，一些人见利忘义，损坏公众利益，丧失了道德底线。所以，其实商业当中本身不是什么危机，危机的是在人，人有了道德的危机才会延伸出所谓的商业金融危机。

简单的两个字解决：缺德。既然缺德，就得找出路，出路就是要补德。怎么补呢？德行是一个人思想的问题，所以就是要靠教育。其实中国在两三千年前的老祖宗已经指出来，就是《礼记》，学记里面说到“建国居民，教学为先”一个国家当建立政权的时候就要开展教学了，教什么呢？教伦理、教道德，因为伦理道德的教育才能使人心安定，才能够真正创造和谐的社会，那么危机也是要从这里走出。教育教什么呢？我们看1970年代，英国一位著名的历史哲学家汤恩比博士，他在接受日本池田大作访谈的时候曾经说过：“解决二十一世纪的社会问题需靠中国的孔孟之道和大乘佛法！”这是一个英国人口里面说出来的话，有人说中国这些传统文化已经过时了，是传统时代的东西，我们真的要觉得惭愧，因为我们还不了解自己传统文化而从一个英国人嘴里面说出这样令中国人应该自豪的话，所以我们作为一个中国人，作为炎黄子孙，应该为我们老祖宗所留下来的文化道行而骄傲。那么中华伦理道德，传统文化总结起来的内涵我觉得就是五常：仁义礼智信。

昨天方太集团的老总给我们简单地诠释仁义礼智信，这也是他们在企业当中落实的文化，我觉得他总结得非常好，简明扼要，实际上我今天的演讲还是围绕这五常讲。因为这个常是长久、永恒的意思，也就是说它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古代的人现在的人适用，将来还是适用，中国人适用外国人也适用，哪怕有一天我们迁居到火星上也会适用。为什么是五常呢？这是长久真理，这种德行不是人为制作出来的，不是老祖宗把它发明出来的，是我们每一个人本来的德行，因为人的天性是不变的。所以，这个天性所流出来的道德也是亘古不变的。昨天赵晓教授也谈到了道的问题，什么是道？道家讲的道法自然，这个所谓自然不是人为创造出来的，它是所谓天然的，本来如此，自从宇宙升起的时候这个道就存在了，所以道是永恒的，当然道可道，非常道，道是一个本体的状态，很抽象的，我们说出来必须把它形象化。所以基督教里面用神、用上帝，说耶稣就是道，那是形象化了。当然能说出来的就是常道了，可是你不说我们又怎么明白呢？所以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民族，他们在用不同的语言诠释着同样的道理。这个不可说之道，无形大道，我们中国的老祖宗又是怎么把它诠释出来的呢？中国老祖宗诠释出来的就是德，这个德就是我今天要跟大家汇报的仁义礼智信。你能够循着这个德行去做人，你就有道了，始终有一天就会回归到道上来了。

第一，仁。人字边有两个人，自己和他人，想到自己和他人就叫“仁”了，所以仁必须是公心而不是私心，想到私心就不可能是仁了。我们看本次的金融危机，从表面上看是次级贷款的原因，可是背后呢，我们观察实际上是一次金融机构利用各种复杂的金融危机在谋取自身利益的最大化，然后把这些不断叠加的风险转移到社会公正，那么在规避这种风险的时候他们只考虑到自己而没有考虑到别人，没有看到这种运作的做法对整个社会经济运行带来的不良影响，没有负起一个金融机构应当负起的社会责任，所以这个是不仁的，他想到了自己，没想到别人。甚至有一些银行，他们把那些次级贷款跟那些好的等级比较高的贷款混在一起，做成这种房屋抵押债券，发行债券的时候把它吹得很好，实际上这里本身就已经缺乏了诚信。有一个很典型的事件，在今年3月，美国政府为了救市，对于美国国际集团AIG给予了1700亿美元的经济援助，当然这个经济援助是来源于纳税人的钱，本来这个公司拿了这笔钱是要解决自身的经济困境，还要走出这个危机的，然而大家没想到的是AIG却决定向公司部分高管支付1.65亿美元的奖金。不知道他们要奖励自己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值得奖励，所以这一个行为引起了奥巴马总统的愤怒，他把这个行为怒斥为卤莽且贪婪，在美国社会引起了哗然。这个事件引起了我们的深思，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件，而是给我们昭示了危机背后实际上是美国价值观的一个危机，是所谓的见利忘义的价值观。已经到了这么危机的程度，而且在接受美国政府的援助时居然还没有想到要帮助整个公司走出困境，稳定这个金融市场，而是想到自己中饱私囊。孟子说得好“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一个国家如果是上为和下为，从国家领导人到百姓都在谈利益，每一个做法都想到这个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个国家就危险了，为什么？因为一个公司只顾自己的利益，一个人也只顾自己的利益，一个国也只顾自己的利益，那必定产生利益的冲突，冲突发展起来就是斗争，斗争发展起来那难免会有战争。仁，具体体现到爱人，我们见到别人有苦难的时候，我们必定是伸出援手，我们看到去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之后，很多企业家伸出了援手，每日经济新闻公布了一个所谓捐赠非常榜，分成了两个榜，一个是捐赠最慷慨榜，一个是捐赠最寒酸奖，我这里把人名省掉了，纯粹是就事论事，有的慈善家捐了1亿元，有捐了两千万元，我这里罗列了几位，最少的有两百万捐款，这些伸出援手在帮助人。我昨天听见星河湾梁上燕总裁告诉我们大地震里星河湾捐赠了6000万，这是非常难得的，我们看到捐赠的本身我们会觉得真好。可是这里我需要点出一个问题，他们捐赠的款项跟他们的资产是一个什么样的比例呢？假如你看最后一列里面捐赠的比例，A捐赠的数额是他资产的1%，B是0.2%，一直到最下面G是0.08。我们看到，当一个人的资产有这么多的时候，捐赠的数额我们不能看绝对的数字，还要看比例，因为一个人的人心不是光做表面的功夫，而是内心发出来的，尽自己的能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们再看另一幕，在广州街头，在汶川大地震之后5月20日，广州一个残疾的乞讨者两次把他所讨来的全部乞讨的钱都捐出来了，这可是他全部的收入，至少是那几天全部的收入。我们又看到南京街头上，一位乞丐老人听到汶川大地震的消息后，他毅然把他全部乞讨来的收入，都是一毛一块的毛票凑起来三百多块钱全部放到捐赠箱。有一个故事，说古时候有一个女孩，她家里很穷，几乎到了乞讨为生的地步，有一天她到寺庙里面做功德，拿了两文钱，这是她全部的家当，她把两文钱非常郑重地扔到了功德箱里面。结果寺院的老和尚看到这一幕亲自披上袈裟给她做回向，后来她很偶然的一个机会被皇上看中入宫当上了妃子，贵妃娘娘想自己有这一天都是寺院给自己的，于是她就去还愿，于是她带上了千两黄金，带有很多侍女，随从，浩浩荡荡去寺院去布施，这时老和尚没有去，只是叫了一个小和尚去做了一个回向就了事，这时候娘娘就不高兴，找到老和尚去问，过去我只是一个贫女，只有两文钱的布施，现在我布施一千两黄金，你却只是吩咐一个小和尚马虎了事。这个老和尚说你过去布施的时候施心甚真啊，你那布施的心足以真诚，如果我不是亲自给你做回向，我不足以报你的恩德，可是你现在是贵妃娘娘，千两黄金不算什么了，所以叫一个小和尚足矣。所以人修的这个福，人心的体现我们从这个故事里就可见一斑了。

宋朝的名相范公出将如相几十年，在准备退休的时候，他的儿子准备想在苏州南苑的地方买一块作为他养老居住用地，结果一个风水先生跟他说你这个地是风水宝地，将来肯定会出很多贤达的子孙，出很多人才，结果范先生一听，既然如此我那就把它捐给国家，作为学校为国家培养人才，所以他这么做了。那么他自己的子孙，四个儿子全都做了宰相公卿、范成文也是当了宰相，这几个儿子个个都是道德崇高，他出将入相几十年所得的所有的俸禄全都做了布施，我们看《古文观止》里面有讲这个故事，范公的钱我都拿来捐赠给贫困的亲人，拿来帮助那些有志的青年学习，拿来复兴传统的文化，所以宋朝儒学的发展范仲淹起了很大的一个贡献。可是他家里非常节俭，他要求家里所有人只穿布衣，当他自己去世的时候甚至连家里的丧葬费都拿不够。就是这样一个清廉的宰相，他的这种德福映子孙，所以范仲淹的子孙传了800年，到至今还是家有贤孙。

我在去年还遇到了范仲淹先生的后裔，是相当有学问和德行。所以一个家族能够永续，靠的是什么？靠仁，靠德。一个企业不也是如此吗？我们看另外还有一个相反的案例，这是曾文正公写的故事，清末有这么一个上海的盐商，当时的盐商就跟现在的房地产商一样，个个都是腰缠万贯，他还是上海盐商的领袖，姓周，我们叫周翁，家财万贯，当时湖南发生了灾荒，他在湘潭分号经理代老板认捐了五百两银子，结果回来报告周翁，周翁听了之后非常生气，他舍不得这五百两银子，有人问他发家是怎么发的，靠什么方法呢？他说只是积而不用，确实他靠积而不用积攒了不少财富，他在去世的时候家产留下三千万两银子，子孙有十房，分了家，至少每家三百万两，不过十几年，十房的子孙全部败光了，这个家族也就没落了。

《礼记》大学篇里面讲：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仁德的人用他的财富来帮自己修德立身，为社会做贡献，像范仲淹先生那样，他的俸禄全部捐出来，他的钱币全部捐出来，以财来发身，不仁者像清末的周翁一样，以身发财，发财了，但是代价是把身给葬送掉了。

第二点，义。《论语》里讲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知道的是仁义，小人知道的是利益。今天早上许嘉璐教授也讲到孟子见梁惠王的时候，梁惠王问他不远千里而来，给我们国家带来什么利益，孟子说：“王何必曰利，但以仁义而立”，因为什么呢？仁义当中必有大义，如果你只追求利，你就把仁义丧失掉了，这才是丧失了大利。所以君子乐得做了君子，小人冤枉做了小人。我们现在的商业市场里面是君子多还是小人多？假如小人争利了就会出现欺诈，大家都在竞争，竞争开始是良性竞争，然后是尔虞我诈，然后是斗争，然后就是血拼了，你死我活，危机最后就产生了。在2001年美国发生的轰动世界的金融丑闻，安然公司曾经被评为美国500强第7名的大金融公司，能源公司Enron，由于欺诈，使得股市市值的数字都是虚报的，迷惑了很多投资者，所以Enron公司的价格高达70块钱一股，一直到最后金融案件发生以后丑闻曝光了，最后股价掉到不足一块钱，几十亿美元就付之东流，上万名的美国员工丧失了他们的工作、丧失了他们的社会保险、养老金，整个金融市场当时动荡，我们来看Enran公司三位领导者的结局是什么呢？这三位参与策划，也就是主凶了，法院对这三位提出起诉，起诉书65页，涉及53项指控，包括骗贷、财务造假、证券欺诈、电邮诈欺、策划并参与洗练、内部违规交易等等，创始人前CEO肯尼思 莱可被判监禁45年，突发心脏病去世。第二位前CEO杰夫 斯基林被指控28项罪名，将面临275年的有期徒刑，前副董事长约翰 巴克斯自杀了。

道家《太上感应篇》云：取非义之财者，譬如漏脯救肌，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所以不义之财君莫取。

第三，礼。有一个脍炙人口的寓言故事，是俄国普希金在《农夫和金鱼》的故事，有一个农夫和一个老太太一起生活，在海边他们搭了一个泥棚，住得非常简陋，生活非常简单、清苦。老头子每天去海里捕鱼，老太婆在家里纺线，有一天老头子在海里撒了网，竟然捞出来一条金色的鱼，这条鱼老头子从来没见过，它竟然能开头向老头子说话，说老爷爷请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普通的鱼，你只要放了我，我答应给你非常贵重的报酬，你要什么都可以。这个老头吓了一跳，把它放到海里，说你去吧，我什么报酬都不要，然后老头空手回到家里，跟老太婆说明了今天的事情，老太婆听了非常愤怒，骂这老头子你真笨，咱们家连一个木盆都没有，快去要一个木盆回来。这老头就到海边向大海呼唤，这金鱼就来了，问你要什么，老头就说要一个木盆，金鱼就说上帝保佑你，你会有木盆的。老头回去一看，果然老太婆就已经有一个木盆了。结果本来是很高兴的时候，老太婆一见到老头回来破口大骂，说你真笨，为什么只要一个木盆，咱们住的木房子，你为什么不要一个房子呢？老头子又去海边用同样的方法找金鱼，金鱼也答应了，老头回来之后他们也住上了非常漂亮的木头房子，老太婆又破口大骂，说我要做一个贵妇人，你快去找金鱼办，老头回来之后果然就成了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了，见了老头之后她又破口大骂，说不行我要做女皇，金鱼还是满足了她，当老头回来之后发现老太婆果然成了女皇，很多大臣在伺候她。女皇见了老头子就破口大骂，老太婆说你快去我要做海上的女霸王叫那金鱼来伺候我，这老头子很无奈，还是跟金鱼说了，可是这金鱼什么话都没说，就游到了海里，老头子回来之后竟然发现她的老太婆又在泥棚底下纺线。所以这个农夫和金鱼的故事虽然听起来像神话一样，可是它告诉我们一个理念，当一个人贪得无厌，他的要求过度的时候，其实他的结局还是一样悲惨。你可能会说这个故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其实不然。比如说三十年前，当我们骑着一个自行车在路上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觉得非常幸福了，过了十年以后我们可能要骑摩托车，那么再过十年可能拥有自己的汽车，到现在可能一部宝马还不够。

其实，当人们的消费不断地在增长，欲望也是在不断膨胀，假如我们不懂得礼的时候，礼是什么？有规矩、有节度，如果没有规矩、没有节度的时候，高速发展的经济也可能结局是悲剧，这次的金融危机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来看美国政府一直采用的经济政策，都是用各种货币政策来刺激消费，从而刺激投资，因为他们的哲学是现在经济增长的瓶颈已经不是生产力的不足了，而是生产过剩，人们来不及消费了，所以唯一的渠道是刺激消费，你就多消费吧，你多消费就能刺激我们经济的增长。所以，自从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裂之后，美国政府为了振兴他们的经济，从2001年到2004年不断下调他们的利率，从6.5%下降到6%、5%，不够，4%、3%，最后2%、1%，这是政府的中央银行的利率。就好像老太婆一样，木盆不够要木房，木房不够要做女皇，一直往上调，我们看到房地产市场利率也跟着下调。所以一年可调的利率从2001年底的7.0%，下降到2003年的3.8%，刺激了房价等资产的价格攀升，现在贷款容易了，贷款的成本低了，所以我们都想贷款。有一批人本来收入并不足以贷款买房，可是他们还是能够贷款，因为利率很低，价格不断攀升产生了房地产市场价格的泡沫，假如没有什么变化，经济一时保持低利率当然没有问题，可是从2004年开始，这两年当中美联储就开始调高他们的利率，随着利息的增长，原来有一批只能在低利率情况下才能贷款的人现在面临着高的利息了，他们还不起了，怎么办呢？贷款的成本和贷款的风险增加，这就导致了房地产市场价格的下降，泡沫破裂了。而且，很多的贷款都违约了，所以一连锁的反映导致了房地产市场的崩溃，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次贷危机，这个危机的爆发是这个原因，可是它的根源是什么？就是过度刺激消费的货币政策，这是承担一定的责任。美国这种低利率的货币来刺激消费，到底应不应该？换句话说，现在的消费还需要刺激吗？其实美国的消费已经过度了，简单的几个数字就可以说明问题了，美国人口占世界人口的4.5%，3亿人，可是他们的消费总量，对物质资源的消费占了全世界的三分之一的比重，33.3%，跟他们的人口比率不相一致，但是消费会产生污染，所以按照人均温室气体排放量，美国仍然是全球第一大的污染源，所以当他们在叫嚣中国是个大污染源的时候，没想到按人均计算他们是最大的污染源。在美国这种消费当中连带的是浪费，27%的可消费食品被浪费掉，这意味着什么呢？每一个美国人每天平均来讲都是浪费掉一磅的食品，也就是每年要扔掉4370万吨的食品！根据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联合公布的声明，世界上现在还处在长期饥饿的人口超过了十亿。古人有一句话叫“出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人心何在？当我们消费的时候，所以我非常佩服，刚才王正华，王总裁，春秋航空的董事长，他就节俭，我佩服，到英国四个人住一个房间，一个总裁住三星级以下标准的房子，出门连打的都不舍得坐地铁，这好榜样。昨天远东集团的徐浩然副总裁跟我们讲，他们的公司里面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所有的员工去卫生间，洗完手之后拿着卫生巾不会超过一张，只拿一张纸，就从这个细节我们就看到一个企业的德行。所以，这个企业才是最受祝福的企业，为什么王总的春秋航空在这个垄断的行业里面能够生存获利，超过其它同行，古人讲“淡薄明志，宁静致远，俭以养德”他能勤俭持家，这就是德行。又讲到了美国的消费，这种过度的消费是浪费，是什么来支持的呢？其实是超前消费，也就是所谓信贷消费支持。我们知道美国没有人不用信用卡、没有人不借贷的，从政府到百姓都是这样。所以美国联邦政府累计债务达到65.5万亿美元，是美国GDP的4倍还多，就是说美国人一年生产总值一年不吃不喝给政府还债要4年多，美国家庭债务目前已超过30万美元(人均10万美元)，美国一个工作人员平均年收入是3.8万美元，按照这个来计算，平均10万美元的收入，每一个美国人不吃不喝收入用来还债，也要两年多。靠借债来支撑他们的过度消费，经济怎么能没有危机呢？所有经济学家都在惊叹中国经济的发展奇迹，为什么这么多年保持两位数的增长率？其实道理很简单，早在两千多年之前，老祖宗告诉我们，你看《礼记》大学篇里面说道“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衡足矣”。我们生财有大道，好方法，什么好方法，就是春秋航空董事长他们用的方法。我们中国为什么保持着这么高的GDP，就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价值观，谈到礼，还有一个值得我们企业家深刻反省的就是淫，这个淫就是过度的问题，荒淫无度的问题。当然这里面主要是讲到女色的问题，假如我们的德行有了缺陷之后，不仅企业倒霉自己也倒霉。

讲两个故事。2005年网上的新闻还有两家报纸刊载了这么一个真人真事，香港华娱集团副总裁因为被色诱，他通过网站认识了一个女网友，到了广州，结果跟她开了房间，可是没想到这个女网友虽然是年轻美貌，才22岁的女青年，可是他们是犯罪集团的成员，这酒里放了蒙药，喝了酒之后就不省人事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扒光了，五花大绑，前面站了一个17岁的年轻人，拿着一把刀问他信用卡的密码，这个副总裁想吓唬一下他，便呼救，结果被乱刀捅死，可怜一个年薪百万元，有儿女的年轻人，本来是如日中天的事业竟然葬送在这样一个犯罪团伙手上。另外，我认识了一个中医，他跟我们谈到现在的病人当中很多是企业家，而且很多是中青年企业家相当有成就，做得很好的人。可是，往往都出现一些什么问题呢？中风倾向，心脑血管疾病、肾病等等，本来这些病中青年很少，特别是中风。有一个企业家40多岁得中风，这个中风是老年人才得，现在是趋于低龄化，为什么呢？因为“淫”这个字，这个人他包养了情妇，结果他纵欲过度，后来出毛病了找中医来看，中医告诉他你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够远离女色一年，这才有得救，否则你一定会中风，他说不可能的，他不相信，而且他办不到。没办法，半年之后出现了中风的症状，一年之后他就出现了严重的瘫痪性的中风。所以你看看，赚的钱到底拿来干什么呢？拿来纵欲，拿来声色犬马上面去花，这叫败了德，最后也败了家。当然，这个人他不仅是男女方面的问题，很过方面是贪欲无度，特别是金融界里面很多专业的人才，假如没有伦理的道德而只有专业的知识，这种人叫什么呢？社会的危险品，去年9月我们知道雷曼兄弟***了，这是美国第四大投资银行，一百多年的历史。最后怎么***的呢？由于他们发放的这些金融产品，这里面当然会有欺诈的成分，这就不说了。他们当时亏损了20亿美元，有没有救呢？有救。英国的巴克莱银行要收购雷曼兄弟公司。当然一收购之后，一般来讲，原公司的高管都会被开除，美国公司法为了保护在收购和兼并当中被兼并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所以他有一种所谓的Golden Parachute(金色降落伞)，保护那些被兼并公司的高管，给他丰厚的奖金，让他不要从中作梗，可以使兼并顺利进行。这里有八名高管，用金色降落伞的要求，要求支付他们25亿美元的红利。人家出17亿美元来收购你，还要出25亿美元给你们这些高管养老，当然这个就谈不下去了，结局我们知道雷曼兄弟破产了。

所以，是不是这些高管没有专业知识，不懂得法律呢？当然不是，就是因为他们太懂法律，太有专业知识了，而缺的是什么呢？就是缺德，人家来收购其实是帮助你，帮助这个经济的稳定，金融市场的正常运行，因为谁都知道雷曼兄弟的垮台对于金融市场的影响多么深远。可是，为了中饱私囊，竟然见利忘义，利用法律来满足这种东西。昨天晚上我和毛总谈起礼与法的问题，他说他们的公司落实《弟子规》，全公司七千余员工都在学习弟子规，学习传统文化，落实仁义礼智信，毛总请的高管都是受过西方专业的培训，所以每个人都非常懂得现代经营管理之道，有很健全的公司规则。比如说对于迟到问题，迟到五分钟罚多少钱，迟到十分钟罚多少钱，十五分钟罚多少钱都有明文规定，这个法规构建起来了。结果毛总说这不行啊，假如我们没有教育我们的员工就去惩罚他们，这是虐待他们，所以他就决定把罚款取消掉，教学为先，公司的领导和员工也是教学为先，结果尝试了，很多高管不同意，说这个不行，这个行不通，我们现在用罚款的制度还这么多人迟到，不罚款更无法无天了。结果一试，没想到不罚款，用教育的方法，领导跟员工谈话，结果发现迟到的现象降低了50%，所以昨天我们就讲到了《论语》上孔子讲的一句话，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孔子说你用政治、用法令、用规章制度去引导他，用刑法、用处分来整齐你的队伍，有什么效果呢？民免而无耻，就是人民不敢犯罪了，因为他害怕刑法，可是他没有耻辱心，他不会以为犯罪造恶是一个可耻的事情，只是害怕你的刑法，不得不遵守。另外一个方面，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你用德去引导他，去教育，用礼去规范他，让他知道礼，人都有良心，都有良知，所以你把他的耻心焕发出来之后，他不会做恶事，他觉得做恶事可耻，公司对我这么好了我还迟到我还好意思吗？有耻且格，格是正了，所以礼和法，礼制和法制哪个好，我们不说哪个好你从这里就能看到。我们不是说法制是不要的，是有用的。用处是民免而无耻，就是用教育，以教育为先，以法制作为辅助，这样人民百姓既不犯罪又有耻辱心。

第四，智。智是智慧，就是你能够认清事实的真相，有鉴别是非的能力。智慧其实是人人本有释迦牟尼就告诉我们“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妄想执着而不能征得”，每个人都有像如来像佛一样的智慧，圆满的智慧，圆满的德，圆满的相貌，就是因为有妄想、有执着，我们原来讲有自私、有欲望，障碍了我们的智慧。所以智慧不是从外面学来的，学来的你可能可以拿到博士学问、你可以是教授，你可以写很多的论文，可能发表很多的著作，成为学者，那不是智慧，而是知识。智慧是流露出来的，遇到事情你就能鉴别是非，就能做出正确的抉择，那是智慧。我们看到金融危机里面有股市的危机，其实股市为什么会出现危机呢？为什么会崩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