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法师语录(一)
徒妙相录编
开示佛性与灵性的分别无始无明与一念无明之分别修小乘、中乘、大乘及最上乘之分别如来禅与祖师禅之辨别参禅与念佛之分别示众 附小参、参公案、偈颂。说法示众说法语请益捉机缘勘验印证示众8-1 六祖劝人广学多闻8-2 四乘8-3 文字8-4 法身8-5 不断一念无明8-6 顿渐8-7 真如有知有觉8-8 不立文字8-9 亲近知识8-10 南泉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8-11 见闻觉知见闻觉知无障碍,色香味触常三昧。8-12 声闻8-13 三身说法文字8-14 南岳8-15 相对法8-16 三句8-17 欲界无禅8-18 四句百非外道8-19 三恶欲8-20 本地无明8-21 认无明为佛性8-22 名句由脑筋造8-23 死水不动8-24 佛经不属见闻觉知8-25 心不可观8-26 棒8-27 玄沙云8-28 文字无碍8-29 治生无碍8-30 海会演语8-31 作风8-32 南北宗之分8-33 味、鼻根8-34 耳根8-35 持戒8-36 佛性8-37 持戒8-38 得道全靠自己8-39 参话头8-40 见闻8-41 参禅病8-42 专一8-43 参禅须返看自己回光返照8-44 用功8-45 声8-46 真净禅师8-47 善知识印证8-48 圆觉8-49 佛性8-50 绝对8-51 牛头禅8-52 专一8-53 旧的迷信与新的迷信示众参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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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一)开示
(二)说法
(三)示众 附小参、参公案、偈颂。
(四)请益
(五)捉机缘
(六)勘验印证
师讲经说法数十年。足迹遍海内。所有语句,皆各法会各大德居士随时录存。向未编纂。日久多已散失。兹为利益学者起见,用为搜集编辑。分为开示、说法、示众、请益、捉机缘、勘验印证、六类。俾学者一览便知参禅学佛之正当途径。倘能照师所示参究修习,必能获大利益。证无上菩提。师曾云:“我把释迦佛传下来的药方开给你,吃不吃在你自已”。这本语录比如是一卷祖传的良方。灵验无比,但恐诸仁者信不及耳。师尚有语句讲录多种,因兵燹散失。候将来收集完备。再行补编。以供养大众。
开 示
文学家前辈王羲之说:“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诗人陈子昂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诗仙李白说:“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儒教的先师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孔子告颜回曰:“吾与尔皆梦也。”哲学家的祖宗老子说:“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他们各位的聪明、人品、学问、道德,只要是读书人认得他们的,皆是最崇拜的。他们都感觉到要怎么样子,才能解决得死生的问题。一般的庸夫俗子,只知道父母生来,由少而壮而老而死,死了就算是了,假使死了就算了,那生死的问题就不必研究了。可是生了又死,死了又生,生死是有轮回的。这生了又死,梁启超《饮冰室文集》中所说,“死”字很有道理,兹摘录之以供众览。案“死”字之为物最能困人。记曰:“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人既生而必不能无死,是寻常人所最引为缺憾者也,故古来宗教家、哲学家,莫不汲汲焉研究‘死’之一问题。尝综论之,约有八说。儒家之教以为死而有不死者存,不死者何?曰‘名’。故曰:‘君子疾殁世而名不称焉。’或曰:‘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若何而与日月争光?若何而与草木同腐?’此儒家之所最称也。其为教也,激厉(励)志气导人向上,然只能引进中人以上,而不范围中人以下,美犹有憾焉,此其一。道家之教,厥有三派,一曰庄列派,以生为死齐一,无所容心,故曰:‘物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又曰:‘算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其为教也,使人心志开拓,然放任太过,委心任运,亦使人彷徨无所归宿,此其二。次为老杨派,以为死则已矣,毋宁乐生,故曰:‘生则尧舜,死则腐骨;生则杰纣,死则腐骨。腐骨一耳,熟(孰)知其极。’其为教也,使人厌世,使人肆志,伤风败俗,卒天下而禽兽,罪莫大焉,此其三。又次为神仙派,以为人固有术可以不死,于是炼养焉、服食焉,其愚不可及矣,此其四。此皆中国之言他。墨氏以为死后更无他事,故所言者为人世间之事,盖墨教不以死为立脚也,短丧命葬之说,其一端矣。其在域外,则埃及古教,虽死之后,犹欲保其遗骸,于是有所谓‘木乃伊’术者,其思想何在,虽不能确指,要之出于畏死,而欲不死之心而已,此其五。印度婆罗门外道,以生为苦,以死为乐,于是有不食以求死者,有倭蛇以求死者,有卧辙下以求死者。厌世观极盛,而人道或几乎息矣,此其六。景教窃佛教之绪余,冥构天国,趋重灵魂,其法门有可取者,然其言末日审判,死者复生,是犹模棱于灵魂、躯壳之间者也,其解释此问题,盖犹未确未尽,此其七。佛说其至矣,谓一切众生本不生不灭,由妄生分别,故有我相,我相若留,则堕坐死海;我相若去,则法身常存。死固非可畏,亦非可乐。无所窒碍,无所恐布,无所贪恋,举一切宗教上最难解决之疑问,一喝破之,佛说其至矣。虽然,众生根器既未成熟,能受益者盖寡焉,此其八。”
启超之说将死字分为八种,如儒家所说,人死名留,流芳百世,可是名固可流芳百世,然对其本身之死生问题丝毫没有关系,他的灵魂仍然是轮回生死,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庄列派主张的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这样说,永久是生死轮回,对于生死问题根本不能解决;杨子所说,以为死则已矣,生则不同,死则同,这种说法以为人死就算了事,可是人死你的灵魂不死,仍然轮回,对于生死问题依然不能解决;神仙派的炼养服食求长寿,就是让你活一万年依然要死,仍然要受轮回;墨子说的死后更无他事,你心中虽然如此思想,可是事实不是如此,肉体虽死,灵魂依然存在,仍然轮回,生死问题,仍未能解决;埃及古教所谓“木乃伊”,肉体是地、水、火、风卅六种所成之一种物体,有成必有坏,这更谈不上生死问题;印度婆罗门外道以生为苦,以死为乐,这种思想是没有志气的人,更谈不上解决生死问题;景教死后升天国,死生是相对的,死后升天国,由天国又生人间,仍然是死生来去永久轮回;佛说一切众生本不生灭,法身常存,我们现在就来研究这法身常存,用甚么方法去修,才能见法身?因为法身无死亦无生,生死问题根本就可解决。
死了又生是为轮回,是有证据的。佛经里边说,父亲的精、母亲的血和灵性三种,才会成为人的(灵性者,人活时能觉知万物,灵性一失去即成死人),欲心重者受妇女身。若果说一个人全由父母的精血而来的,没有第三者东西参加成功的,那就有以下的反说了:一、譬如有甲、乙、丙三对夫妇同时结婚,年纪、康健、职业、环境等,大家都是一样,过了十年之后,甲夫妇有六个子女,乙不过两个,丙就一个也没有。假使一个人只由父的精、母的血结合成功的,那就这三对各条件都相同的夫妻,都应当有一样的子女,何以一则多,一则少,一则全无呢?二、譬如另一人有五个儿子,第一个是很聪明的,第二个是很蠢笨的,第三个是很凶恶的,第四个是很良善的,第五个是平常的,没有特别的品质的,这五个儿子都是同一父母所生的,他们的面孔也都是大家相似的,为甚么品性就大家完全不相同呢?以上二则可以证明有灵性了。第一则的解说,甲对夫妻多子女,就是多灵性和他们有缘份;乙对只有两个子女,就是只有两个灵性和他们有缘份;丙对没有一个,就是没有灵性和他们有缘份的原因。所谓缘份者,前世因也,非亲爱则怨憎。第二的解释,五个儿子性情各别,就是有五个灵性不同的缘故,说到相貌都差不多一样,是由于同一样的父精母血所生的原因。现在科学家也有说一个人的来历,除了父精母血两种东西以外,必定还有第三种条件参加成功的,不过所用的名称不同就罢了。由同一父母的精血,同生五个儿子的相貌相同,但五个儿子的性情各自不同,就可以证明有五个轮回不同的灵性参加精血所生的了。
古人贤哲感觉得死生轮回的痛苦,所以用种种的方法来解决此轮回的痛苦,而超出死生的问题。老子解决死生的问题是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天下万物皆由于我们的妄念生来的,我们的妄念断了,即是还归清净无为的。六朝的佛学家表面是说佛学,内里边实在是用老子的哲学来解释佛学。他说:“万念起有生死,万念断生死即无。”这是与老子的“有生于无,无能生有”是一样的,人非木石,念如何能断?如果说有生于无,无能生有,那仍然是轮回的。老子又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更由阴阳反归万物,万物复归三二一。”所以六朝的佛学家用此道理,改了名词说:“如一明镜生尘,明镜比如本性,灰尘比如妄念,灰尘去尽,明镜发光,灰尘一生,明镜滞暗。”那是“一生万物,万物归一,尘生镜暗,尘去镜明”,这即生灭轮回的。老子又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此与《尚书》“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的理相合。印度婆罗门用四句“不执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一般佛学家解释:“静坐时心不执着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这仍是老子的“恍兮惚兮,其中有精”的道理。以上的道理“惚兮恍兮,似有非有”的学说,这样看来已等于下等动物一样,我们人类是高尚思想的,要此境地作何用?上等智识的人,反做了不如下等的动物吗?六朝的佛学家又变化老子的哲学说:“一念染即是众生,一念净即是佛。”这即是“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道理。庄子解释死生的问题是“坐忘”,那也与木石之比一样,但人那里能够不起思想呢?他们以上的学说都是相对生灭的,不能超出轮回,如无能生有、有复归无;真性起妄念、妄念复真性;染归净、净复染。历代的理学家如周濂溪、程明道、程伊川、张横渠、朱晦菴、陆象山、陈白沙、王阳明、李二曲等的学说,通通都脱不了二乘佛学家。
老子及婆罗门所说的范围是真是妄,我们应该分别辩论。照一般人的见解,思想断灭,便为真心,思想一起,即是妄心,起了又断,断了又起,妄心变为真性,真性变为妄心,反反覆覆有何了止?我今说一比喻:有妇人焉,夫亡守节是为贞操,设若再醮便失贞操;后悔再嫁之非,复归故夫之家。是寡妇者,有贞操无贞操乎?若云:贞操未失,岂通人情。斯喻何解?寡妇譬如脑筋,守节譬如思想不起,贞操譬如真性,再醮譬如思想又起。后返夫家譬如再断思想,思想再断真性恢复之见,是何异于寡妇再嫁之喻哉?夫根本既错,修末无益也。昔祖师有〈真妄偈〉云:“真法性本净,妄念何由起?从真有妄生,此妄何所正?无初即无末,有终应有始。无始而无终,长怀懵兹理。”就是说佛性本自清净,那里会起妄念?起妄念是脑根不是佛性,假使妄念是从佛性起,那末根本就有妄念了,止他何益?是止不胜止。因为无初就无末,有终才有始的,若果“无始无终、相对是假、绝对是真”这个道理都不明白,那就不能够解悟佛法的。佛学错用工夫,犹如以沙煮饭,饭终不成。
佛法说我们人人有个佛性,个个都是一样的,佛性是无死生无来去,超出轮回,遍满虚空,充塞宇宙,不受薰染(出《华严经》)。今天见佛性以后,灵性、妄念、眼耳鼻舌身意,通通变成佛性,不论士农工商、起居饮食、妻孥聚会、办公办私、痾屎撤尿,都在佛性中。我们的肉体,譬如一件东西,不用的时候,坏了死了,是与我们的佛性了不相干的。佛性是无穷无尽的存在的,就是山川世界变坏,佛性也是如如不动的。因为佛性是绝对的,所以不有成坏,相对的才有成坏。见佛性不单是出家人才能做到,所有世界上士农工商,不论男女,如得正见修持,都可以见性成佛。出家人是发愿为僧,弘扬佛法,免除家室妻拏之累才不娶婚的,非见性成佛只在出家人才能的。古时如维摩诘居士、博大士、庞居士等悟道的居士皆有妻拏。《华严经》云:“以大悲故,处在家属;以大慈故,随顺妻子。于菩萨净道无所障碍。”佛制和尚不结婚,是因为结婚后有家庭子女之累,有碍佛法宣扬之故。佛是教一切人明心见性,非教一切人皆不结婚也,所以愿出家代佛宣扬的人,也是听其自愿,非勉强一切人为之。众生种种心性、种种知见、种种执着,故一切人皆断欲出家实不可行,所以佛说法一生,未曾教一切人断欲出家。我今将释迦佛所说的正法门通通告诵,祖师修明心见性的正法门说在下面,要想了脱生死、超出轮回的人,照着去修,百发百中,千万记取!
佛性究竟是甚么样子?佛性叫做“本来面目”,又叫做“法身”,又叫做“真如”,《华严经》发挥真如佛性之理尤详。〈十回向品〉云:“勤修一切出世间法,于诸世间无取无依,于深妙道正见牢固,离诸妄见了真实法。譬如真如,遍一切处,无有边际。……譬如真如,真实为性。……譬如真如,恒守本性,无有改变。……譬如真如,以一切法无性为性。……譬如真如,无相为相。……譬如真如,若有得者,终无退转。……譬如真如,一切诸佛之所行处。……譬如真如,离境界相,而为境界。……譬如真如,能有安立。……譬如真如,性常随顺。……譬如真如,无能测量。……譬如真如,充满一切。……譬如真如,常住无尽,……譬如真如,无有对比。……譬如真如,体性坚固。……譬如真如,不可破坏。……譬如真如,照明为体。……譬如真如,无所不在,……譬如真如,遍一切时。……譬如真如,性常清净。……譬如真如,于法无碍。……譬如真如,为众法眼。……譬如真如,性无劳倦。……譬如真如,体性甚深。……譬如真如,无有一物。……譬加真如,性非出现,……譬如真如,离众垢翳。……譬如真如,性无与等。……譬如真如,体性寂静。……譬如真如,无有根本,……譬如真如,体性无边。……譬如真如,体性无着。……譬如真如,无有障碍。……譬如真如,非世所行。……譬如真如,体性无住。……譬如真如,性无所作。……譬如真如,体性安住。……譬如真如,与一切法而共相应。……譬如真如,一切法中性常平等。……譬如真如,不离诸法。……譬如真如,一切法中毕竟无尽。……譬如真如,与一切法无有相违。……譬如真如,普摄诸法。……譬如真如,与一切法同其体性。……譬如真如,与一切法不相舍离。……譬如真如,无能映蔽。……譬如真如,不可动摇。……譬如真如,性无垢浊。……譬如真如,无有变易。……譬如真如,不可穷尽。……譬如真如,性常觉悟。……譬如真如,不可失坏。……譬如真如,能大照明。……譬如真如,不可言说。……譬如真如,持诸世间。……譬如真如,随世言说。……譬如真如,遍一切法。……譬如真如,无有分别。……譬如真如,遍一切身。……譬如真如,体性无生。……譬如真如。无所不在。……譬如真如,遍在于夜。……譬如真如,遍在于昼。……譬如真如,遍在半月及以一月。……譬如真如,遍在年岁。……譬如真如,遍成坏劫。……譬如真如,尽未来际。……譬如真如,遍住三世。……譬如真如,遍一切处。……譬如真如,住有无法,……譬如真如,体性清净。……譬如真如,体性明洁。……譬如真如,体性无垢。……譬如真如,无我我所。……譬如真如,体性平等。……譬如真如,超诸数量。……譬如真如,平等安住。……譬如真如,遍住一切诸众生界。……譬如真如,无有分别,普住一切音声智中。……譬如真如,永离世间。……譬如真如,体性广大。……譬如真如,无有间息。……譬如真如,体性宽广,遍一切法。……譬如真如,遍摄群品。……譬如真如,无所取着。……譬如真如,体性不动。……譬如真如,是佛境界。……譬如真如,无能制伏。……譬如真如,非是可修,非不可修。……譬如真如,无有退舍。……譬如真如,普摄一切世间言音。……譬如真如,于一切法无所希求。……譬如真如,住一切地。……譬如真如,无有断绝。……譬如真如,舍离诸漏。……譬如真如,无有少法而能坏乱,令其少分是非觉悟。……譬如真如,过去非始,未来非末,现在非异。……譬如真如,于三世中无所分别。……譬如真如,成就一切诸佛菩萨。……譬如真如,究竟清净,不与一切诸烦恼俱。”此乃佛祖就其亲证之真如佛性境界,用语言方便以昭示众生,众生闻之或茫然不知所云,或约略知其大意。
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修行,每天以麦(廿%麻)充饥,入非想非非想定,五年多知道不是正法,修苦行无益。因身上垢腻太多,到泥连禅河沐浴,受牧女供养牛乳,来一长者告诉他说:“应向内修静虑。”佛照法修持,总四十九天,破无始无明,豁然证悟,从佛性中看,见一切众生皆是佛,乃叹曰:“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为引导众生使悟入如来知见,说种种方便,大略可分为四乘:小乘修四谛,断六根;中乘修十二因缘,断一念无明;大乘修六度静虑,打破无始无明,见性成佛。最上乘是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无言无说。释迦佛向向内修静虑方法表如左(下):
佛性与灵性的分别
佛性就是我们的本来面目,无生无灭,无去无来,如如不动,遍满虚空,充塞宇宙,恒守本性,无有改变,不受薰染,不起妄念,出《华严经》。佛性人人的都是一样。
“灵性”新学家谓之脑筋,旧学家谓之灵魂,内外合成,内是见闻觉知,外是眼、耳、鼻、舌、身、意。分两方面的能力:染缘与净缘。染缘,有善恶、是非、喜怒哀乐、爱欲、烦恼、思想种种俱全,是受薰染有漏的,人人的不是一样;净缘,灵性里面只有清清净净的一念。染缘是起妄念,净缘是断妄念。我们的眼睛看见,印象在灵性里面见的一部份;耳听得的印象,在灵性里面闻的一部份;鼻子所嗅的、舌头所嚐的、身子所感触的,印象在灵性里面觉的一部份;意思所想的,印象在灵性里面知的一部份。所有印象在灵性见闻觉知四部份收藏。
无始无明与一念无明之分别
不同之点,无始无明是无知无觉、无生无灭、空洞黑暗、无善无恶、一无所有,是可以破的;一念无明是有知有觉、有生有灭,就是从灵性里面起一个妄念,谓之一念无明。无始无明是无知无觉、无始有终,可以打破;一念无明是有知有觉、无始无终,是不可破的,悟后变为佛性。佛性与无始无明不同之点,佛性是有知有觉、无生无灭、遍满虚空、光明普照;无始无明是无知无觉、无生无灭、空洞黑暗、一无所有。
未见佛性以前,佛性不受薰染;见性以后,灵性、一念无明、眼耳鼻舌身意,皆变为佛性。
修小乘、中乘、大乘及最上乘之分别
小乘是断六根,灵性里面只有清清净净的一念,譬喻一面明镜,将灰尘打扫得干干净净,就是脑筋里面的净缘(即修四谛法门)。
中乘将一念无明清清净净的断了,知觉都没有,空空洞洞是无始无明,非佛性(即修十二因缘法门)。
大乘用功,一念无明及六根通通都不断,利用六根随便那一根,破无始无明见佛性为主要(即修六度净虑法门)。
最上乘即一佛乘,是明心见性的话,专指佛性说,不是修的法门(即是六度般若)。
释尊教化地方,北至雪山麓之劫比罗代率堵,南至婆罗尼斯,东至胆波,西至拘睒弥。迨佛灭后,各弟子分处领众游行布教,往来之地点,亦多在此区域。佛灭后二百十八年,阿育王继承孔雀王朝正统而为摩揭陀国,王者为阿育王,兵力强盛,征伐孟加拉湾附近之羯餕迦,杀掳无算,遂大悔兵祸之非,复遇高僧尼瞿陀之教化,遂皈依佛门为优婆塞。一生弘扬佛法,使佛法遍于全印度,且及于印度国境之外者。于国内置正法大官,以监理宗教之事。后遣正法大官、宣教师二百五十六人分赴外国各地,宣传正法。此种伟大传教事业,不图于纪元前遽然出现于印度,实为惊人之事。
阿育王所派宣教大官及宣教地点列表对照如左:
人 名地 名
一、末阐提 罽宾犍驮罗
二、摩诃提婆摩醯婆末陀罗
三、勒弃多 婆那婆私
四、昙无德 阿波兰多迦
五、摩诃昙无德 摩诃勒(口+宅)
六、摩诃勒弃多 鱼那世界
七、末示摩 雪山边
八、须那迦郁多罗金地国
九、摩哂陀等师子国
阿育王像赞
雄姿威风无比,慈肠仁德兼全。
训师二百五六,造塔八万四千,
愿力遍满世界,宏扬大法无边。
永为佛门砥柱,真相留在人天。
戊子中秋后一日沙门月溪敬赞
秦始皇实与阿育王同时……且当时中印海道交通似已开,朱士行经录:“秦皇政四年,西域沙门室利房等十八人,始斋佛经来华,皇怪其状,捕之系狱,旋放逐回国。”印度佛教的昌盛并不在释迦牟尼佛的生前,反而在他涅槃后。印度佛教遂分成南北两派,南派以锡兰为中心,日后传布缅甸、暹罗、安南和马来亚等处;北派则以尼泊尔一带为中心,遂渐传到中亚细亚、中国、朝鲜和日本。我国与印度之交通甚早,当周代燕昭王七年,沐胥国遣比丘尸罗来朝、缘当时我国帝王无信佛之思想,遂漠然置之。
鍚兰、缅甸、暹罗等地,所传佛教为印度第一期阿育王所传之佛教,今人皆曰“南传佛教”,又曰“小乘佛教”;中国及日本所传佛教,为印度第二期迦腻色迦王所传布之佛教,今人皆曰“北传佛教”,又曰“大乘佛教”;至西藏、尼泊尔、不丹等地所传佛教,则为印度第三期所传布之佛教,亦称“北传”,亦曰“大乘”,又曰“密宗”。在中国佛教界向以大、小乘分南、北传佛教,南方诸国则承认南、北传之不同,而不承认大、小乘之阶级名称。至西藏所传,世人多以神秘眼光视之,如以婆罗门教,即现在印度教之形式上及经咒与宗教仪轨仪式,去看西藏或中日所传密宗,则十九无别,因此锡兰、缅甸、暹罗诸国佛教视之为非佛说,为外道教。如下表:
佛最初所修非想非非想定乃婆罗门方法,将六根思想皆断尽空无所有,多数修行人皆曾经此阶段,但终无法明心见性。向内修静虑才能明心见性,但此法门修行人懂者很少。元朝高峰禅师说过:“欲明心见性,譬如有人堕在千尺井底一样,终日思想如何才能够出井,专心一意决无二念。或三日,或五日,成七日,若不彻去,西锋今日犯大妄语。”
自汉明帝迎印度僧人来中土传教,以后历代帝王多数养印度僧人,婆罗门教徒见东来僧人之如此受人欢迎,遂穿僧人衣服来中土传教,以婆罗门道理解说佛经,因其道理相近,故受害者极多。其最著者为“四句”道理,“四句”就是“有”、“无”、“亦有亦无”、“非有非无”。
宇宙世间是有穷有尽,佛性是无穷无尽的。释迦佛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我是已成之佛,汝等是未成之佛。我本元自性清净,若识自心见性,皆成佛道。”修行目的便是明心见性,佛性人人皆是一样,释迦佛性与我们的佛性是一样的,并无高低分别,亦非另有至高无上之主宰支配着我们。
佛性是绝对的,遍满虚空,充塞宇宙。《华严经》说:“法身充满于世界,普现一切众生前。随缘赴感靡不过,而常处此菩提座。”
佛说经典大略分两种:一是了义经,一是了不义经。大乘经典是了义经,小乘、中乘是不了义经。要解释大乘了义经典必须明心见性,然后才无滞碍,未明心见性而解说了义经典,一定很多错误,如《圆觉经》云:“未出轮回而辨圆觉,被圆觉性即同流转。”自古以来,最聪明的思想家其思索所能到之境界,至无始无明而止,除释迦佛之外无能超越此境界者,此境界释迦佛谓之“幽闲法尘”,祖师说:“如入黑山鬼窟。”临济祖师说:“湛湛无明,黑暗深坑,实可怖畏!”
中国注经第一人道安法师,多用老子道理,其释“本无”义,谓:“无在万化之先,空为众形之始,夫人之所滞,滞在未有,若托本无则思想便息。”此乃用老子“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道理作解释。吉藏《中观论疏》卷二有云:“本无者,未有色法,先有于无,故从无出有,即无在有先,有在无后,故称本无。”亦老子道理无能生有者。佛性本体无来无去、无生无灭、无增无灭、无生无死,佛性本体是不受薰染的,无能生有则是能受薰染,非佛性也。受薰染是相对、有生灭;不受薰染是绝对、无生灭。本无者,即佛家所讲之“无始无明”。
慧远法师学有十客,听讲实相义,往复移时弥增疑眛,远乃引庄子义为连类,于是惑者睫然。慧远的《肇论疏》也说:“因缘之所有者,本无之所无,本无之所无者,谓之本无。本无与法性同实而异名,以性异于无者,察于性也;以无异于性者,察于无也。察性者不知无,察无者不知性,知性之为无性者,其性无察也。”佛性本体无边,能容纳万物,山河宇宙万物,皆是如来妙明真心,因缘之所有者亦无边,皆是如来妙明真心,因缘所有是从见闻觉知分别,本无是无始无明,不是法性,倘若是佛性,则因缘所有亦变为法性,不能加以分别。
僧肇《宝藏论》云:“夫本际者,即一切众生无碍涅槃之性也。何谓忽有如是妄心及以种种颠倒者?但为一念迷也。又此念者从一而起,又此一则从不思议起,不思议者即无所起。故经云:‘道始生一,一为无为,一生二,二为妄心。以知一故,即分为二,二生阴阳。’阴阳为动静也,以阳为清,以阴为浊,故清气内虚为心,浊气外欲为色,即有心色二法。心应于阳,阳应于动,色应于阴,阴应于静,静乃与玄牡相通,天地交合,故所谓一切众生,皆禀阴阳虚气而生,是以由一生二,二生三,三即生万法也。既缘无为而有心,复缘有心而有色,故经云:‘种种心色,是以心生万虑,色起万端,和合业因,遂成三界种子。’夫所以有三界者,为以执心为本,迷真一故,即有浊辱,生其妄气,妄气澄清,为无色界,所谓心也;澄浊现为色界,所谓身也;散滓秽为欲界,所谓尘埃也。故经云:‘三界虚妄不实,唯一妄心变化。’夫内有一生,即外有无为;内有二生,即外有为;内有三生,即外有三界。即内外相应,遂生种种诸法及恒沙烦恼也。”此乃僧肇引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而和”的道理来解释佛经的。妄心种种颠倒为一念迷,不思议者即无明所起,无明所起是见闻知觉,非佛性起,若以佛性起,则起是众生,灭又是佛,成佛亦有轮回。本际是佛性本体,不起妄念,竖穷三际,横遍十方,无生无灭。
支遁在其〈即色游玄论〉中有云:“一夫色之性,色不自色,虽有色而空;知不自知,虽知而寂。正以因缘之色,从缘而有,非自有故,即名为空。”佛性无边,色亦无边,宇宙万物就是色,故《般若经》云:“色无边,故般若亦无边。”宇宙万物不越于色,岂非般若乎?
因缘之色从缘而有,非自有故,乃见闻知觉之辨别,非自有故,即名为空。空是指无始无明之空,非是佛性,倘若见佛性,则因缘缘色皆变为佛性矣。
自汉明帝时佛教入中国以至六朝时候,一般出家人皆修小乘、中乘,修大乘明心见性者极少。
六朝时讲佛经者多以“本觉始觉”为大纲,表如左:
起念、灭念、染缘、净缘是见闻觉知脑筋作用,佛性是如如不动、不受薰染,《华严经》、《圆觉经》中所示甚明。若能看见佛性,则佛性之光明,能将六根、六尘、五蕴、十八界、二十五有、八万四千起心动念尘劳门通通变为佛性,以后佛性无穷无尽,永远是佛,不再变为众生,返观父母所生之身,如大海一沤,若存若亡,肉体之存坏,与佛性两不相干。起念灭念是相对的,佛性是绝对的,相对不能超出轮回,绝对才能超出轮回。
始觉本觉道理,好像老子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始觉起念是阳,本觉不起念是阴。
又另有一派说:“佛性本体譬如一面镜子本来很明亮,因一念不觉而起无明,无明譬如灰尘,将镜子蒙蔽,道理上本来是佛,名字上亦是佛,观行者是将灰尘拂拭,相似者是已看见一点本来的明亮,分证者是灰尘逐步已拭去,究竟者是灰尘已拂完看见镜子本体。”
镜子譬如佛性,一念无明譬如灰尘,灰尘若从镜子生出来,则拭了还会生;若从外面来的则与镜子无干,何消拭他?一念无明、六根从见闻觉知灵性生来,见佛性后一念无明、六根皆变为佛性,所以一念无明不能断。断六根是小乘修四谛,断一念无明是中乘修十二因缘,小乘、中乘是化城,大乘是宝所,佛设化城以引导众生人宝所。
又有一派参禅用功,终日静坐,不执着有念,不执着无念,不执着非有,不执着非无,不执着亦有亦无,似空又有,似有又空,以为这样便是明心见性,此乃脑筋作用;佛性不起心动念,非脑筋作用也。此等境界有如老子之所谓:“道之为物,惟恍惟憾,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又有一派谓佛性是“前念已灭,后念未起,中间是”,中因前后而有,佛性无中、边、前、后,中间乃脑筋作用也。
唐朝一般法师解释佛性是有四派:一、“不怕妄起,只怕觉迟”。其实妄起是脑根作用,觉亦是脑根作用。二、“现前当体,一念觉是佛,一念迷是众生”。其实佛性是大觉,无迷无悟,一念迷觉是脑根作用,不是佛性。三、“知之一字,众妙之门,众祸之门”。当体一念,妙便是佛性,祸便是堕落,皆脑根作用。四、“一念不起无生死,便是本来面目;一念起有生死,便是众生”。其实本来佛性不起念,起念灭念与佛性不相干。
现在又有一派主张“悟道是悟理”,古人说:“理虽顿悟,事要渐修。”悟道见性乃是实实在在的事,并非明白道理而已。
六朝以前明心见性者不多,自达摩来中国之后,明心见性者日多,到唐朝便极盛。唐朝惠能之后禅宗盛行,五家门下见性者不可胜数。
唐朝时始分宗、教,教是照经典解说,宗是不重经典专修参禅;宗是佛的心得,教是佛的语言文字。单有教则佛的心印不能传续,单有宗则恐后人走入错歧路,所以宗、教是不可分的。
现在修行用功,最要紧是在破无始无明,《华严经》说“破无始黑暗”,《圆觉经》说“无始幻无明”,《胜鬘经》说“断无始无明”,《报恩经》“以智慧破无明黑暗”,《楞严经》说“幽闭法尘”,禅宗祖师叫做“无记空”、“无明窠臼”、“黑漆桶底”、“百尺竿头”、“湛湛无明,黑暗深坑”、“如入黑山鬼窟”,教下叫做“元品无明”、“无始无明”、“根本无明”、“白净识”。
六朝高僧僧朗法师用“空、假、中”解释佛性,观“空、假、中”是脑筋见闻知觉心意识作用,不是佛性。打破无明窠臼见佛性之后得意生身,空的、不空的、真的、假的、中的、边的、嬉笑言谈、山川草木、石头瓦块通通是佛性。假若观的时候是佛性,不观的时候不是佛性,佛性不是有轮回吗?六朝高僧慧观法师分“顿、渐、不定”三教为判教之说,佛性上来说顿渐不定了不可得,顿渐不定是随人根性上说。五时判教之说出于《大涅槃经》,五时者是分开五个时间,是要看随你的根性能领受那一种佛法,就算是那一个时间。
《胜鬘经》里面说小乘人二乘不知道断无始无明,要大乘人才知道断无始无明。
修小乘破我执、断六根,有清净之一念无明在,是净缘,落于法执。
修二乘破法执,断一念无明之净缘,落放空执,即无明窠臼。
修大乘破空执,不断我执、六根、法执、一念无明,用我执法破空执见佛性为主要。
六朝高僧吉藏法师用“本有、始有”解释见佛性,起念为始有,不起念为本有,起念不起念是见闻知觉脑筋的作用,与佛性了不相干。
六朝高僧支道林法师用“小顿悟、大顿悟”解释十地(即十住),初欢喜地至十法云地。
悟有解悟、顿悟之分,解悟即理悟,顿悟即事悟。解悟是见闻知觉脑筋的作用,见解高为大悟,见解浅为小悟;顿悟是一悟就悟,不悟就不悟,不分阶级及层次,即明心见性之顿教法门。我们学佛修明心见性的法门,要根据释迦牟尼佛及古今明心见性的人,有事迹考查,如《传灯录》等。假使未曾明心见性的高僧大德着的书,我们看了对于我们的修明心见性了不相干。考查他们的事迹不是明心见性,所讲的是义学玄里,不是心地法门的话,我们不能以他们为模范。一般人说修行以古人为师,我们考查他们的事迹,是明心见性的我们应该以他们为师;假使他们不是明心见性,就是他们着的书再多,我们走的是东,他们所说的是西,对于我们了不相干,就是孟子所说的:“尽信书不如无书。”我们学佛的人,生死是我们的一件大事,以古人为师要细细考查他们是否明心见性,如“欲知三叉路,须问过来人”,千万记取!
又须先明白佛性是不受薰染的,《华严经》里说过很多。不受薰染即不起妄念,受薰染是起妄念,起念灭念乃脑筋见闻觉知作用,不是佛性。略摘《华严经》两段:
“佛性恒守本性,无有变易;恒守本性,始终不改。”出第三十卷。“佛性清净,无染无碍无厌,不受薰染。”出七十三卷。
佛性、无始无明、见闻觉知、一念无明、六根皆无始以来便有,无始无明打破之后皆变为佛性。说一譬喻:未见性前,上明下暗,本来佛性譬如太阳,无始无明譬如乌云,太阳本来光明,被乌云遮障不能发现,我们用功打破无始无明窠臼,譬如大风吹散乌云,乌云一散,太阳光明遍满宇宙,充塞十方。太阳譬如佛性,宇宙万物在佛性中。故《华严经》云:“大千经卷一微尘。”又云:“芥子纳须弥。”《楞严经》云:“如能转物即同如来。”又云:“山河大地皆是如来妙明真心。”又云:“于一毫端现宝王刹,坐微尘里转大*轮。”
释迦佛知道过去、现在、未来,乃指佛性而言,佛性中过去如是,现在如是,未来如是,并非能知明日将发生何事。佛有金枪、马麦、乞食空钵、旃遮女谤、调达推山、寒风索衣、双树背痛等厄,倘能预先知道,则不致有此遭遇也。
佛有五眼、六通。五眼者:一、肉眼:谓持戒清净。二、天眼:明白小乘。三、慧眼:明白中乘。四、法眼:明白大乘。五、佛眼:明白最上乘。六通者:一、天眼通:见宇宙万物皆是佛性。二、天耳通:能听最上乘法。三、他心通:惟悟与悟乃能知之。四、宿命通:是见佛性后了生脱死。五、神足通:佛性遍满虚空。六、漏尽通:是诸漏已尽,不受后有。
《华严经》里说佛到普光明殿说法,游多林说法,乃指佛之法身说法,非谓肉体有此神通他。《维摩诘经》中说他世界菩萨来此世界听法以及种种神异之事,皆指法身妙用,若你能明心见性,则此等法身道理皆能懂得了。
佛有三身、四智,三身者:一、法身:就是佛性。二、报身:就是见闻觉知。三、应身(即化身):就是六根。四智者:明心见性之后,阿赖耶识变为大圆镜智,末那识变为平等性智,意识变为妙观察智,眼、耳、鼻、舌、身五识变为成所作智。只要你能明心见性,则三身、四智皆具备。
正法眼藏是佛祖心印,代代相传,不着神通,佛一生亦常人一样穿衣、吃饭、睡觉。我们学佛目的在明心见性了生死,与神通无关。古祖师如邓隐峰能神通,后极悔之。庞居士说:“神通及妙用,运水与搬柴。”故我们如想得神通,可学催眠术、幻术,不必学佛也。
佛之肉体亦有生死,亦有父母妻子,佛临入灭时告诸弟子曰:“我此肉体,犹如盗贼,肉体己灭,吾人法身留存永住常寂光中(常寂光是遍满虚空,充塞十方),长乐我净,名大涅槃,亦名证净土。”此净土即法身净土。西方极乐世界譬如北平,是报身净土;娑婆世界譬如南京,是报身秽土。不论在西方世界亦好,娑婆世界亦好,明心见性后皆证法身净土。法身净土譬如太阳,太阳光明遍照十方,无不回遍也。自释迦佛一直到现在,一切明心见性祖师,及肉体灭后皆生法身净土,与诸佛同一法身。
三教源理不同,一般说三教同源,佛法是有本有标。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孔子告颜回曰:“吾与汝皆梦也。”孔子向来不谈生死的话,只教人五伦、八德。佛说五戒、十善,与五伦、八德一样,此是佛法之标。老子说:“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又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此与佛家修十二因缘一样,亦是标。佛之本旨是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欲令众生皆明心见性成佛,故三教标虽同,而本则不同。
中国之佛法为害最广、中毒最深,就是受老子的“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渺兮冥兮,其中有精”害最大,婆罗门的四句“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为害更利害。每每一般人打坐的时间,心中恍兮惚兮、渺渺冥冥的,似有非无,似无非有,谓之曰悟道。又有心中亦不执着有,亦不执着无,真空不空,又不能执着有,渺渺冥冥的,这样也谓之曰悟道。渺兮冥兮、其中有精、不执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这些通通是脑筋见闻觉知的作用,对于悟道明心见性及佛性来说是了不相干的。渺渺冥冥的等于下等动物一样,那末我们上等知识的人,反不如下等的动物了!
大乘的佛法是用功打破无明窠臼,亲见本来的佛性,见佛性后脑筋、见闻觉知、眼、耳、鼻、舌、身、意通通变为佛性,以后行、住、坐、卧、穿衣、吃饭、办公办私、妻孳聚会、宇宙山河、草木微尘通通皆是佛性。老子及婆罗门的说法是思想的作用、有轮回的,禅宗才会说“离四句,绝百非”,又说心意识的作用不是佛性。今天明心见性,以后是永久不会坏的,宇宙有坏,佛性不会坏的,一悟就悟,永久不会迷的,不是坐着才悟,起来不悟的外行话。理学与禅宗亦不同,周濂溪、程明道、程伊川三人皆出入佛老数十年,亲近禅宗善知识甚多,老子、孔子道理皆可用脑筋推测,惟佛之道理不可用脑筋推测,篇明心见性后始知究竟,故未明心见性者,徒凭脑筋测度,最多不过达到无始无明境界。
《易经》只说太极不说无极,陈抟始采道家“无能生有”之说,如无极放太极之上,其实无极就是佛家之无始无明,不是佛性也。则一般误认无极即是佛性,三教同源,此乃大错。
阳明学与禅宗不同,王阳明以“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为良知,为善去恶为格物”,表面是儒家道理,而骨子里则是老子道理“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一般人以为阳明学与禅宗同,拿佛理来解说,无善无恶是无始无明,有善有恶是见闻觉知,是二乘解,不是大乘解,大乘是破无始无明,见佛性后起心动念皆是佛性,无须分别。
禅宗到五祖时内部发生弊病,六祖与神秀之辨别。神秀偈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六祖偈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神秀认见闻知觉为佛性,起念是灰尘,灭念是明镜,起念是背觉合尘,灭念是背尘合觉。六祖“本来无一物”是指佛性,佛性是一法不立,当本体遍满虚空,充塞宇宙,无净无染,才是佛性。神秀未见性,六祖已见性,故不同。古人有谓六祖得体,神秀体用俱全,六祖只具一只眼,神秀是双眼俱足。佛性是体,拈花示众,以至祖师喝棒痛骂是用,体是如如不动的,若是无用则不能接引后人。神秀之体乃见闻觉知,他之用乃起念灭念。维摩诘居士说:“法不可见闻觉知,若行见闻觉知,是则见闻觉知,非求法也。”
神秀用功方法起念灭念,乃修二乘十二因缘,向臆禅。用脑筋测度,不能超脱轮回。二乘人向认见闻觉知,便是佛性,无法成佛,这是属于渐教。六祖是心地法门,破无明窠臼见佛性,是属顿教,静虑禅。当时神秀在北方,六祖在南方,各以其法度人,殆荷泽神会始定南顿北渐。
佛法最难知道的地方就是佛性,因为佛性是绝对的,不同哲学,因为哲学是相对的。哲学用我们聪明的脑筋去想,是想得到的,譬如老子的无能生有,周濂溪的无极太极,我们用脑筋将万念断尽,就可以明白本源,可是万念只是暂时断,不能永久断,人非木石。万念断是无极,万念起是太极,始终生灭是相对轮回的;庄子的坐忘、二乘的断一念无明道理,是暂时又起的;婆罗门修四句,心中不执着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老子的渺兮冥兮,通通是脑筋的作用,脑筋作用时就有,脑筋不作用时就无,也是相对轮回的。他们这些境界就是六祖说的无记空、佛说的无始无明、禅宗说的无明窠臼、教家说的元品无明,任你再绝顶聪明的思想,只能到这个地步为止,不能见佛性。古今不知多少人错认为佛性,临济祖师叹声说:“是湛湛无明,黑暗深坑,实可怖畏!”大乘佛法要将无明窠臼无始无明打破才见佛性。佛说未出轮回,就是未见佛性,用脑筋去辩论佛性始终不可以,仍然是轮回,以思惟心测度如来境界,如取萤火烧山。我们最要紧是要明白他们说的无极、坐忘、无能生有、无明窠臼这些境界,通通打得破的,我们佛性被他遮藏在里面,他是无始有终的,要打破后才能亲见本来佛性。佛性是绝对的,终始生灭、相对轮回了不可得。见佛性后就不修了,六根、六尘、六识、起心动念通通变为佛性,这才是修静虑的大乘法门。以后嬉笑言谈、鸟语花香、清风明月,随拈一法皆是佛法。见佛性定要用功修,将无始无明打破,一破永破,再不会复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些境界,用脑筋去测度,用世智辩聪是了不相干的。古今有很多人讲经著书,错将无始无明认为佛性,始终修不成。
六祖以前悟道祖师只有悟道偈语,顺口拈句不用韵,名为颂、法语、开示、问答。印度经典分经论两种,佛所说者为经,菩萨所说者为论,惟观世音菩萨所说的《心经》、维摩诘居士所说的《维摩诘居士所说经》称为经,因其意思与佛无别。《六祖坛经》亦是与佛说无别,故称经。
佛说经分四乘,祖师语录其旨与大乘最上乘经相合,不与小乘、中乘同。语录采用白话,以免以辞害意,故古人说《碧岩集》、《中峰广录》是文字禅。每见后人语录多录诗文,唱高调,非祖师语录本色。如欲读文,则有韩愈、柳宗元,诗则有李白、杜甫。唱高调皆古人现成话,不消再说。如此种语录,如瞎子引瞎子,误人不浅。凡吾师徒皆应戒之,佛法重事实,不重空谈。
语录本色,分:一、开示。二、示众小参。三、说法。四、请益。五、捉机缘。六、勘验印证。开示是开示佛法大意,将参禅用功道理详细说明白,把错走路途的原因指点出来;示众法语及举古人公案偈颂,公案是判断生死,小参是晚上警策学人。古人公案分两种,一是参公案,二是透澈公案。参公案是告诉学人那一桩公案要下疑情来参,透澈公案是明心见性后,拿古人的公案来印证,古祖师的偈颂亦可以参究;说法,是由自性中流露发挥佛祖道理,如依西来第一义谛,说法和盘托出,如雁过空中不留痕迹,或说偈说颂,拉东扯西,皆是一法不离自性。就佛性本体上讲,是无言无说,言语道断,心行处灭,只为引导学人起见,故随拈一法和盘托出,使悟入佛之知见;请益,是学人到善知识面前,把自己用功的境界说出,善知识听了,便把他对的地方和不对的地方指点出来,使他得到正当的方法;捉机缘,学人用功已熟,善知识乃捉住机缘,学人蓦的看见本来面目,豁然澈悟:勘验,是善知识验学人是否已明心见性,要学人下转语,如下得转语便可印证。如遇不到善知识,可拿《传灯录》、《维摩诘经》自己印证。以上是古人语录本色。自南宋以后语录日多,弊病日甚,已非从前本色,多夸诗文之富,唱高调。
佛之真理是万古不磨的,现在一般禅宗见解已失古禅宗本色,皆落于脑筋测度,属于向臆禅,其毛病上已说过。禅宗本来不立文字,至于《法宝坛经》及祖师偈颂语录,不外黄叶止儿啼而已。
释迦牟尼佛的中心是四乘法门,四乘法门如果分不清楚,则佛法始终不能分清楚。修小乘断六根,修中乘十二因缘,断一念无明,小乘与中乘相差不多,修大乘与二乘比起来就是天渊相隔,差之丝毫失之千里。大乘说小乘二乘是止、作、任、灭四病中的病,修大乘不断六根,不断一念无明妄念,你如果将六根一念断,用甚么去修静虑禅呢?你用功不住有、无、非有、非无是脑筋作用,不是佛性;一念知道觉或迷,不是明心见性;你要破一分无明,证一分法身,是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要修中道,中因边有,是相对的,亦不是明心见性。
自古及今,宗与教相斗,就是四乘法门分别不清楚才会相斗。修宗者,单说大乘,中乘、小乘不说;修教的,用脑筋尽量去推测,最多推至一念无明不起为止。修教的,认为发心度众生为大乘,不发心度众生是小乘,但是你自己还不能自度,用甚么度众生呢?宗与教冲突,最明显的是六祖与神秀,神秀修十二因缘“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尽其量不过到一念无明不起为绝顶,神秀用功完全是中乘,故修中乘的人无法明心见性,须再亲近大乘的善知识,问明修大乘的方法才不走错路途,照着用功方能明心见性。如果你不明白修大乘方法,就容易落在婆罗门的四句、老子的道理、孟子的道理。六祖“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本来者就是佛性本来清净,没有尘埃,故不用拂拭。六祖的话是由佛性上发挥出来,神秀的话是由脑筋见闻觉知上发挥出来,神秀错认无始无明为佛性,不但神秀是这样,就是佛的弟子,如《维摩诘经不二法门品》里的各菩萨皆是如此错认,任你推想不落二边,不着有无,还是在婆罗门四句范围里面,不是明心见性。
向来禅宗祖师皆说:“经有经师,论有论师,老僧只以本份事接人。”李翱问药山和尚:“如何是戒、定、慧?”师云:“贫道这里无此闲家俱。”可以不说四乘的话,只用喝棒痛骂接人,因此学者对四乘真相更闹不清楚。教骂宗为不依言语经典,呵佛骂祖,胡说八道;可是教下的人虽口骂宗门的人,而心里是承认他是明心见性。禅宗骂教下的人讨疏寻经,如入海算沙没有结果,任你用脑筋去推测,总是在无明窠臼里面,不能了生脱死。每每一般人说:“通宗不通教,开口便乱道;通教不通宗,犹如黄鳝穿洞洞。”宗门的人对于教相的境界可以了解,而教下的人对于宗门的境界,则完全不了解。宗门下的人说最上乘法喝棒痛骂,学人用功时下疑情,一触机缘便可以明心见性。教下的人修的断妄念不落二边、不住有无、知觉知迷、破一分无明证一分法身,他见宗下的喝棒痛骂,一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因此宗、教均相冲突。考察历史以来,照教下道理用功的,没有一人明心见性,如同很多修教的人临命终时,念佛求生西方。杜顺和尚是修禅宗悟道,他说的:“嘉州牛吃草,益州马腹胀。”天台宗贤首宗后来的人,讲是讲天台贤首道理,修是修净土念佛;法相宗的玄奘死了生兜率天。所以佛学是问路,学佛是照着路径去修,学佛人如果路径不清楚就不能修。
现在将四乘道理清清爽爽讲给你们听,最要紧的是不要犯止、作、任、灭四种病,明白四乘道理,宗教彼此便不冲突,明白了路径照着修去,便可以明心见性。最大的问题,修小乘四谛断六根,修中乘十二因缘断一念无明,我们现在明白修大乘六度静虑禅,破无始无明见佛性。见佛性后,六根、一念无明、起心动念皆是佛性了,一直到世界宇宙万物随拈一法皆是佛性,这就是最上乘禅。
释迦牟尼佛、古今明心见性的祖师说法亦是用六根,其妄念未曾断者,六根及妄念我们看起来是六根妄念,但在他是佛性作用。假如我们明心见性后,六根妄念皆变为佛性,以后起心动念、嬉笑怒骂皆是佛性。假如释迦牟尼佛将六根断了、一念断了,他用甚么来说法度生呢?
《涅槃经》里说:“中道者,名为佛性。不得第一义谛空,不行中道。”第一义谛空,就是禅宗说的“明心见性”。明心见性后,遍满虚空中。宇宙万物,皆是佛性。中道的义,就是遍满虚空中。龙树菩萨在《大智度论》里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是中道义。”龙树菩萨之义,亦如《涅梁经》所说者一样,只要明心见性后,因缘所生的、假名的、空的通通是佛性。中道的第一义谛,《心经》里说:“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空中的意思,也是与《涅槃经》所说的中道是一样,只要你明心见性,则五蕴、六尘及空中之万物皆是佛性。中道的意思,一般人所解释者,全属错误,一般人解释中道:“我们现前一念,不落有无,不落非有非无,不落亦有亦无。”这四句是婆罗门教的,不是中道,这是中因边有;现前之一念不落阴阳,阳是起念,阴是灭念,这也是阴阳前后,不能算中道;现前之一念觉悟的念,其余杂念不起,也不可名为中道。总而言之,是见闻觉知脑筋的作用,不是佛性。一念回光便同本觉,这觉仍是见闻觉知脑筋的觉,不是佛性的大觉,总要明心见性才能算为中道。
一般人说:“万念断尽,不落有无,就是佛性。”可是这个境界不是佛性,禅宗讲的“无明窠臼”、“黑漆桶底”,临济祖师说的“湛湛无明,黑暗深坑,实可怖畏”,六祖说的“无记空”,教下说的“元品无明”、“根本无明”、“无始无明”、“白净识”,《涅槃经》说:“善男予!无所得者,则名为慧,菩萨摩诃萨得是慧故,名无所得;有所得者,名为无明,菩萨永断无明闇故,故无所得,是故菩萨名无所得。复次,善男子!无所得者,名大涅槃,菩萨摩诃萨安住如是大涅槃中,不见一切诸法性相,是故菩萨名无所得。《涅槃经》所说无明是指无始无明,不是破一念妄动的无明,即十二因缘的无明。
禅宗又名心宗,是六度之般若禅,是佛经中所谓最上乘禅。佛法在本来自性上说,无佛可成,无众生可度,无生死可了,无涅槃可证,但有言说,都无实义。德山和尚云:“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语言文字、聪明智慧一概都用不着,故释迦佛说法四十九年,未曾说着一字。故古人云:“甚么是佛?”“石头瓦块、露柱灯笼、翠竹黄花、青山绿水,无一不是佛性。”故释迦牟尼佛于灵山会上拈花示众,迦叶微笑,佛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最上乘法,如两个同乡人见面时所说乡土风光,惟他二人如甜如蜜,旁人听之,如聋如哑。最上乘法惟过来人与过来人,所讲乃知,未修悟的人听见证悟的人东说西说,千万不可毁谤。古人云:“毁谤般若,罪过无边。”假如你未悟,怎样说通不是;假若你悟后,怎样说都是。修悟后,心中七通八达,从自己胸襟流露出来,说般若禅、教外别传、盲指人心、见性成佛、和盘托出。或瞬目扬眉、问东拉西、嗔喜打骂、说是说非、擎拳举指,或行棒行喝、竖拂拈槌,或持叉张弓、辊毯舞笏,或拽石掀土、打鼓吹毛,或一默一言、一嘘一笑,乃至种种方便,皆是亲切为人,然只为太亲切故,人多罔措。瞥然见者,不隔丝毫,其或沉吟,迢迢万里。欲明道者宜无忽焉!祖祖相传,至今不绝,只怕不悟,不怕悟后无语。
如来禅与祖师禅之辨别
昔香严和尚证道后,说一偈送沩山云:“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持。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沩山闻得谓仰山曰:“此子彻也。”后仰山勘过,更令说偈,偈曰:“去年贫末是贫,今年贫始是贫;去年贫犹有卓锥之地,今年贫锥地无。”仰曰:“如来禅许师弟会,祖师禅末梦见在。”师后有颂曰:“我有一机,瞬目视伊,若人不会,别唤沙弥。”仰乃报沩山曰:“且喜闲师弟会祖师禅也。”故如来禅是体,祖师禅是用,无祖师禅就不能接引众生。
参禅与念佛之分别
佛住世时诸大弟子皆修禅法,没有修念佛者,惟有佛之父亲净饭王与长者男女在家人修念佛。出家人本分大事就是参禅,极乐世界乃释迦佛转传方便法门,包括三乘顿渐、根机利钝皆可修习,往生西方再修参禅,一生便可成佛,表面看来似是消极,其实乃是积极。在极乐世界修禅明心见性后仍生法身净土,与在娑婆世界修行明心见性者一样,故《弥陀经》中有听经者、参禅者。在娑婆世界明心见性与在极乐世界明心见性无有差别。
有禅有净土,是说明心见性后兼宏净土,不是说一面参禅,一面又念佛。如中峰国师本人,悟后弘扬禅宗,亦兼宏净土。
宋以前禅宗祖师皆参偈颂或公案悟道,自宋以后才有参话头。现在参话头之最谱普通者,如参“念佛是谁”、“万法归一,一归何处”、“父母末生以前,那个是自己本来面目?”
如欲证大乘第六度般若禅,必须经过第五度静虑禅,修静虑禅,就是打破无始无明窠臼,豁然贯通,明心见性。我们为生死大事抛弃父母妻子及世间一切出家,如不懂修静虑禅的方法,盲修瞎练,不会明心见性,岂非两头落空?所以出家人一定要慎重注意,不要错走路途,修能获明心见性的静虑禅,而得般若禅,才算不落空。
出家人如能明心见性,自然可以对得起父母祖宗。如果修不成功,则是虚过一生,不但对不起自己,而且对不起父母祖宗了。
欲荷担如来大法当先明心见性,否则无法度众生。
你们从前所学的佛法诗文道理、世间聪明,一起抛下大海去,静静来听我讲参禅用功的方法,我将我自己从前看经、看语录、参禅、亲近善知识所得、自己走过的路子、教人走过的路子通通和盘托出来给你们。
佛法是知难行易,最要紧不要错走路途。错走路途有四种:一、止病。二、作病。三、灭病。四、任病。止病是用功时,将一切思想止住不起,如海水不起波,无一点浮沤。作病是用功时把一个恶思想改为一个好思想;不怕妄起,只怕觉迟;以妄除妄,舍妄取其;前念已灭,后念未起,其中是;背尘合觉,背觉合尘;不执着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当体一念悟是佛,当体一念迷是众生;染是识、是众生,净是智、是佛,通是作病。灭病是用功时将一切思想灭尽了不起,如明镜现前,无一点灰尘。任病是思想任他起亦好、灭亦好;不执着一切相,不住一切相,对镜无心一切无碍。以上四病,是释迦佛所说的。止、作、任、灭,都是脑筋的事情,不是佛性。思想起固非佛性,思想不起亦非佛性,思想起伏是生减法,佛性是不生不灭,两不相干;恶思想固非真心,好思想亦非真心,好恶是相对,真心是绝对,两不相干:恶思想固是妄,好思想亦非真,相对不实故;舍取是妄识作用,不是自性的本体,能舍是妄,所取何真?假心所支配故;前念已灭,后念未起,是空无所有,自性能生万法,与一无所有是了不相干;背觉合尘固非佛性,背尘合觉亦非菩提,相对待故;将一切思想灭尽,当知真性非从灭思想而有,非从起思想而无,思想一起,真性变作假心,灰尘一来明镜变为黑板,时时要将他拂拭不是很麻烦吗?至于思想任他起亦好灭亦好,他就以为不执着一切相,殊不知他已经执着一个“任”字,住“不执着一切相”的相了,就是有心有碍,特不自知而已;至于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四句,乃脑筋作用,与佛性无干。
小乘声闻修四谛断六根,中乘缘觉修十二因缘断一念无明,大乘菩萨修六度之第五度静虑禅,不断六根妄念,用六根妄念破无始无明。
修大乘破无明窠臼用功,是六根随便那一根,我们南瞻部洲的人以眼、耳、意三根为敏利。如用眼根用功,眼睛就不向外看专向内看,其余五根也不攀缘外境,清清净净的向脑筋里面来看,看来看去看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达到黑黑暗暗一无所有的无明境界,这时不可停止,再向前看得多,叻的一声无明窠臼就给打破,无明窠臼一破,豁然贯通,柳暗花明又一村,彻天彻地的看见佛性了;或者六根齐用,清清净净的,将一切外缘放下,眼根反观观自性,耳根反听听自性,鼻根反闻闻自性,舌根反嚐嚐自性,身根反觉觉自性。意根反念念自性,这样用功得多,机缘成熟,叻的一声无明窠臼就会打破,看见佛住了;又或者随用一根,统领五根,好比用主帅统领兵将来进攻敌人一样,譬如用意根来做主将,领带其余五根,向无明窠臼来进攻,眼、耳、鼻、舌、身都归到意根上去,放下万缘,清清净净的起一个纯净的思想,来向心里研究,研来研去,研究得多,工夫纯熟,叻的一声,无明窠臼就会破的;又或者我们没有时间静坐来用工,就无须修摄六根,眼由他看,其由他听,意由他想,但是于其中,要执持一个念头来照顾佛性,不论何时何地,片刻不忘,好似失去宝珠,必定要将他寻获一样,如此观照,机缘一到,叻的一声,也可以见佛性。修大乘不断妄想烦恼,《大宝积经》中,文殊菩萨说:“佛性从烦恼中求得。”
参话头、参偈颂、参公案,大乘用功名目虽然不同,意思是一样的。参话头最要紧的是下疑情,单刀直入,一定会悟。
如参“念佛是谁”?就先明白,念佛的念是从见闻觉知起来的,假如不起念,是见闻觉知,非是佛性。识取自己本来面目,本来不起念,如如不动,念佛与本来佛性不相于,二六时中,向身内识取本来佛性,不要向外求,识来识去,因缘时至,叻的一声,无始无明一破,豁然贯通,就可以见本来佛性。
如参“本来面目在那里?”宜先明白,起念是见闻觉知,不起念亦是见闻觉知,空无所有是无始无明,本来面目如如不动。向无始无明那里识取,识来识去,因缘时至,叻的一声,无始无明一破,豁然贯通,就会见着本来面目。
如参“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宜先明白,所谓万念从见闻觉知起,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心指见闻觉知,识指认识。万法从本来面目生,如如不动,亦不起念。见闻觉知,将万念归一念,向无始无明识取本来面目,识来识去时机一到,叻的一声,豁然贯通,就可以看见万法从自性生。
如参“父母末生以前,那一个是自己本来面目?”宜先明白,父母未生以前是中阴身,一念不觉入母胎,父母未生以前,非佛性,明白中阴身受生死,因未见佛性故。如何方能见佛性?父母未生以前是中阴身,父母既生以后是见闻觉知的灵性,明白本来面目,识取后,永不人轮回胎胞。此人因被无始无明窠臼遮障,我们就从无始无明识取,因缘时至,叻的一声,无始无明一破,豁然贯通,本来面目自性即出现,明心见性后,话头就用不着了。
禅宗是顿教,一悟便悟,不分阶级渐次。一般人主张参禅要破本参、重关、末后关,名“破三关”,乃是后人伪造。三关之说分两种,出在古祖师公案:“黄龙三关”、“高峰三关”。“黄龙三关”:“人人尽有生缘,上座的生缘在何处?”正当交锋,却后伸手曰:“我手何似佛手?”又问诸方参请宗师所得,却复垂脚曰:“我脚何似驴脚?”名曰“黄龙三关”。“高峰三关”:语验学者“大彻底人本脱生死,因甚命根不断?”“佛祖公案只是一个道理,因何有明有不明?”“大修行人当遵佛行,因甚不守毗尼?”名曰“高峰三关”。三关之语是祖师接引学人用的机锋转语。
解悟是理悟,证悟禅是事悟。宗是一悟便悟,不悟便不悟,是事悟。大慧禅师谓自己大悟十八遍,小悟不计其数,是指解悟而言。
大慧悟道因缘:圜悟禅师笔问五祖法演禅师语,悟曰:“我问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意旨如何?”祖曰:“描也描不成,画也画不就。”又问:“”树折枯藤时如何?”祖曰:“相随来也。”慧师当下豁然贯通。悟道一悟就悟,无阶段层次、无大小,大悟小悟指解悟,其解深者为大悟,其解浅者为小悟。
每每一般人以为参禅临终不悟,恐死后堕落,不如发愿往生西方更为妥当。其实参禅临终不悟,如人走百里路已走五十里,死后转个面孔,再走五十里,一定可以把路途走完。一个持五戒的人,死后当不堕落,况参禅修行人!当然更不至于堕落。小乘有入胎之迷,中乘有出胎之迷,参禅乃大乘人,必无此迷。未死以前,走一天有一天的功德效果,依照《华严经》及祖师开示,临命终发愿,来生生善知识家,闻法明心见性,普度众生。临命终生西方是修净土法门,生西方后仍须参禅明心见性。参禅法门不论出家在家、识字与不识字都可以修,甚为简便,无论如何处所,皆可以参究。诸居士因身有职责者,公务余暇,尽可随时提起话头参究,若遇有公务,即专心办理公务,待公务毕再提起参究,故知公务不碍参禅,参禅亦无碍于公务也。出家人参禅,不论住丛林、住小庙、住茅蓬,赶经忏,生烦恼皆可用功,丛林上清众好用功,当职事亦可用功,用功是行、住、坐、卧皆可用功,不必一定要静坐时用功。马祖说:“禅不属坐,坐即有着。”照顾话头不要放松,如猫捕鼠,如鸡抱卵,一定可以成功。高峰禅师说过:“若论此事,的的用功,正如狱中当死罪人,偶遇狱子醉酒睡着,敲棚打锁,连夜奔逃,于路虽多毒龙猛虎,一往直前,了无所畏。何故?则为一个切字。”用功之际果能有此切心,管取百发百中。
六朝及唐朝的有些佛学家是从老子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婆罗门的四句;十二因缘的二乘禅,脱胎而来的,始终不承认老子及婆罗门二乘禅的道理,偏偏的要说是马鸣、龙树传下来的。马鸣、龙树是修大乘禅证悟的,大乘禅是一定要明心见性才知道的,不同老子及二乘禅用脑筋可以测度的。龙树、马鸣的事迹我们已经考察过,看!没有说过“破一分无明,证一分法身”、“前念已灭,后念未起,中间是”、“起念是染缘,灭念是净缘”、“染是识,净是智”、“对境无心”、“不住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诸如此类的话,龙树、马鸣没有说过,偏偏要拉来做靠背,实在是莫名其妙。你们说的道理大乘的悟是错误的误,马鸣、龙树的悟是证悟的悟,音同字不同。
宋朝及明朝的理学家,是从老子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佛家十二因缘的二乘禅脱胎而来的,偷人家的,偏偏要说是孔子、孟子传下来的。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孔子告颜回曰:“吾与你皆梦也。”孔子一生未说过生死问题。孟子的良知良能是教我们正心修身的,亦未说过生死的问题。理学家说的“虚无为基本,清净为门户”、“惺惺寂寂,寂寂惺惺”、“先天后天”、“动是染缘,静是净缘”、说“无善无恶,随缘不变,不变随缘”诸如此类的话,孔子、孟子的书里也没有这些说,这些统统通通是老子、佛家二乘禅的话,明是偷佛老的话,他偏偏说是从孔孟传下来的。佛家的大乘禅是证悟的,不是脑筋揣测的,并且他们偷佛老的话,而且来骂佛老,此实无人格自辱辱人,坐在禅林上骂禅,正人君子品格皆非,况说佛理及孔孟道理耶?理学家的悟是错误之误,大乘禅宗的悟是证悟之悟,悟字是一样音同字不同。
王安石问张方平曰:“孔子去世百年生孟子,后绝无人,或有之而非醇儒。”方平曰:“岂为无人,亦有过孔孟者。”公曰:“何人?”方平曰:“马祖一、汾阳业、雪峰存、岩头岁、丹霞然、云门偃。”王公意未解,方平曰:“儒门淡薄,收拾不住,皆归释氏。”公欣然叹服。后以语张商英、商英抚几赏之曰:“至哉此论也!”他们这一类人都是绝顶聪明而学问很好的,他们所说的话都是诚诚实实的话。
参禅譬如金矿内的金子,根本是矿不是金,要用火炉内销成之后,才是金子,永远不会变成矿。我们众生本来是众生不是佛,因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用参禅的法子,打破无始无明,亲见本来佛性,见佛性后,永远不会变为众生。破无明是指破无始无明,千万不要误会,指破一念无明。假如破一念无明,一念断是佛性,一念起是众生,忽而佛,忽而众生,这不是大乘佛法,一念无明是修中乘的十二因缘法门。是老子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道理、庄子坐忘的道理、理学“无极而太极,太极生万物,万物返归太极无极”的道理。婆罗门教将本心来比明镜,思想来比灰尘,但是灰尘除了又来,思想灭了又起,法尔如是。譬如饱不思食,饥则思饭,有饱必有饥,饿时思食亦是思想,如要断绝除非死了,才可以。
从前佛曾说一譬喻:“某处有一宝山,有人普到某处得宝物而归,享富贵之福。或问宝物从何而来?此人即告以某处,惟某处路途险阻,且多豺狼虎豹。闻者或畏难而不去;或走三分之一路,畏惧而返;或又走三分之二路,畏怖而返;惟有一种具信心不怕艰苦之人,最后乃达其地,获宝物而归,享受丰富之乐。”宝山,譬如真如佛性,畏难不去者,譬如不信佛法人,走三分之一路者是小乘人,走三分之二路者是中乘人,不怕艰苦能达其地者是修大乘人,卒能看见真如佛性,受如意乐。故修行人须发大乘心,勿存畏怖,那有天生释迦,现成达摩?黄檗蘗禅师颂:“不是(经)一番寒彻骨,怎(焉)得梅花扑鼻香?”
佛法自六朝以后,文学家个个皆入佛法。如韩退之,初亦不信佛法,嗣识大颠禅师,方始由大颠指示,敬礼甚虔。其上大颠函札三封,称弟子礼甚诚,有〈送清凉国师诗〉。如欧阳修,初亦不信佛法,嗣韩琦以契嵩禅师《辅教编》示之,觉竣谓韩公曰:“不意僧中有此郎耶!不唯空宗通,亦乃文极高,即黎明当一识之。”琦同往见,与语终日,大喜,继复研究《华严经》。世谓韩欧排佛,而韩退之以见供养佛骨,施钱得福,而释迦牟尼佛之骨涅槃后,即已化灰,何来佛骨?此不过世俗僧人敛财之法耳(即现在我们自己看来,亦认为不是佛法),佛性中,罪福了不可得。后韩退之由大颠详为解释语,以只能排僧,不能排佛,始恍然省悟。欧阳修未见佛经以前亦尝排佛,嗣见佛经即闻契嵩语以后亦加敬信。如王羲之、王维、杜甫、王安石、范仲淹均舍宅为寺,似此者甚多,不可逐一胪列。
吾国文学家入佛有事迹可考者均已言之,其无事迹可考者当亦不少。其有事迹可考者,详述于后。世之不信佛法者,缘由于未见佛经,及未闻高僧开示所致,及后见佛经闻开示,则未有不信者。汉桓帝、楚王、曹植、阚泽、牟融、安元、支恭明、支识、竺叔兰、竺长舒、阙公则、孙兴公、谢庆绪、戴逵、袁宏、王羲之、孙绰、何尚之、范泰、北魏孝文帝、南齐萧子良、梁武帝、梁昭明、沈约、陈武帝、文帝、隋高祖、王通、刘遗民、谢灵运、张莱氏、张秀实、王乔之、宗少文、周道祖、雷仲伦、安阳沮、渠侯、董吉、何昙远、魏世子、陈参军、刘谦之、严恭、何彦(直%心)、何彦求、何彦点、何彦胤、周彦伦、到茂灌、裴几原、刘士深、任孝恭、刘彦和、傅宜事、竟陵、文宣王、傅大士、荆山居士、刘灵预、明休烈、明仲璋、明山宾、刘士光、刘彦度、庾彦宝、刘宣文、张文逸、阮士宗、向居士、冯衮、李子约、张洪赈、张廷珪、李峤、辛替否、江舍洁、刘士烜、张孝始、司马乔卿、李观、元紫芝、万敬儒、朱康叔、吴璋、吴君平、彭信宇、高汇旃、李师政、梁敬之、扬素、唐高祖、唐太宗、高宗、中宗、玄宗、代宗、德宗、宪宗、懿宗、虞世南、褚遂良、吴道、李白、张仲素、颜真卿、柳宗元、杜甫、李翱、庾承宣、裴休、鲁山令、李商隐、李山龙、史阿誓、薛严、樊元智、牛思远、于昶、商居士、郑牧卿、马子云、陆康成、李知遥、李长者、颜清臣、韦城武、庞居士、王敬初、陈操、甘行者、张秀才、王维、白乐天、杨大年、李公武、晁明远、柳子厚、王子正、文宽夫、富彦国、张安道、赵阅道、杨次公、王仲回、王敏仲、王葛繁、张平叔、王邦叔、锺离瑾、锺离景、锺离融、锺离松、孙良、陆浚、张迪、孙十二郎、马仲玉、马永逸、左仲、范俨、胡达夫、孙忭、朱进士、王无功、王衷、吴信叟、张抡、李秉、陆子元、阎邦荣、钱同伯、昝省斋计公、吴复之、陈君璋、刘兴臣、潘延之、许叔矜、郭功父、陈体常、吴德夫王韶、宋太祖、宋太宗、仁宗、英宗、徽宗、文彦博、吕蒙正、王安石、张方平、司马光、范仲淹、李屏出、欧阳修、周敦颐、程颢、程颐、苏子瞻、苏子由、黄鲁直、晁旡咎、晁以道、杜衍、李遵勗、李觏、刘安世、朱熹、郑介夫、邹志完、江民表、陈莹中、张天觉、李伯纪、宗汝霖、陈允昌、张德远、李似之、赵表之、李德远、严康朝、李汉老、冯济川、蔡子应、刘彦修、吴元昭、吴十三、颜丙、吕铁船、葛谦问、余放牛、张功甫、张子韶、王虚中、张安国、李彦弼、真希元、陈贵谦、吴毅夫、李纯甫、刘谧、沈士荣、王于彧、董国华、郑所南、胡汲中、冯子振、元世祖、元成宗、王磬、赵孟頫、胡长孺、韩性、耶律晋卿、国宝、宋景濂、明太祖、明太宗、明神宗、李卓吾、刘祖庭、万民望、李文进、王道安、薛元初、赵大州小州、严敏卿澄朴泽拭济、陆与绳、冯开之、陆伯贞、杨邦华、唐体如、戈以安、孙叔子、朱网、郭大林、刘通志、郝熙载、杜居士、吴大恩、吴用卿、张爱、殷时训、陈廷裸、顾清甫、朱元正、周楚峰、蔡槐庭、虞长孺、虞僧孺、黄平倩、庄复真、鲍性泉、管登之、杨贞复、陶周望、陶爽龄、焦弱侯、唐宜之、瞿元立、朱兆隆、锺伯敬、王弱生、平仲与游、王宇泰、吴体中、应宾、董元宰、袁了凡、袁伯修、袁中郎、袁小修、袁登、曾端甫、赵凡夫、刘玉受、杨子澄、杨维斗、杨公干、李子木、徐九一、刘公旦、姚文初、王孟夙、丁剑虹、朱白民、娄子柔、庄平叔、黄元孚、闻子与、黄子羽、钱伯韫、吴瞻楼、王先民、陈用拙、骆见于、程季清、周景文、姚孟长、马邦良、徐成民、蔡维立、刘长倩、黄元公、黄介子、黄蕴生、唐昌全、黄渊耀、陈俶、侯元演、侯元洁、夏云蛟、金正希、熊鱼山、姜如农、张大圆、温月峰、崔应魁、蒋虎臣、李生、洞庭生、严仲悫、周知微、宋文森、毕紫岚、周安士、知归子。
禅宗大德处世要自量,未彻悟之前千万不要开建丛林说法接众,因为自己未曾明心见性,无法引导后觉,恐怕误了修行用功的人。德山和尚说:“比丘行脚当具正眼。诵经礼拜,是为魔民;营造殿宇,又是魔窟。”倘若明心见性之后,则力量够可开建丛林,否则不必勉强,随时随地,皆可度人。
马祖以前说法接众皆在小庙、茅蓬,少数人方可以说法,不一定要开建丛林才可以说法。从前佛在世虽在鹿苑树下等地说法,无处不可。明心见性后遇有善知识则请善知识印证,遇不到善知识则将《五灯会元》、《传灯录》、《指月录》、《华严经》、《维摩诘经》自己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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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众 举参公案、偈颂
释迦牟尼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迦叶微笑。佛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此一段公案出《大梵王问佛决疑经》。古人参公案,先明白公案么史。再择一二句话下疑情参究,始参拈花示众公案。只参涅槃妙心一句,待纯熟,便可证悟。下疑情与大乘用功,名虽不同,意思则一。
又梁式帝问达摩祖师曰:“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数,有何功德?”祖曰:“并无功德。”帝曰:“何以无功德?”祖曰:“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帝曰:“如何是真功德?”祖曰:“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帝又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祖曰:“廓然无圣。”帝曰:“对朕者谁?”祖曰:“不识。”帝不悟。如参此一公案,可下疑情参“不识”二字。功夫一到,便可证悟。
参偈语亦可以悟道。复礼法师〈真妄偈〉云:“真法性本净,妄念何由起。从真有妄生。此妄何所正。无初即无末。有始应有终。无始而无终。长怀懵兹理。”参此偈下疑情在“真法性本净”一语。昔道林鸟巢禅师即参此偈悟道。
宝志禅师偈云:“大道常在目前,目前要且难睹。若欲悟道真体,莫除声色言语。言语即是大道,不假断除烦恼。烦恼本来空寂,妄情递相缠绕。一切如影如响,不知何恶何好。有心取相为实,定知见性不了。若欲作业求佛,佛是生死大兆。生死业常随身,黑闇狱中未晓。悟理本来无异,觉后谁晚谁早。法界量同太虚,众生智心自小。但能不起吾我,涅槃法食常饱。众生不解修道,便欲断除烦恼。烦恼本来空寂,将道更欲觅道。一念之心即是,何须别处寻讨。大道只在目前,愚倒迷人不了。佛性天真自然,亦无因缘修造。不识毒之虚假,妄执浮沉生老。昔时迷日为晚。今百始觉非早。”此一段下疑情在“佛性天真自然”一语。
傅大士偈曰:“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起坐镇相随,语默同居止。纤毫不相离,如身影相似。欲识佛去处,只这语声是。”此偈下疑情在“只这语声是”语。工夫纯熟。使可悟道。
慧思禅师偈曰:“顿悟心源开宝藏,隐显灵通现真相。独行独坐常巍巍,百亿化身无量数。纵令遍塞满虚空,看时不见微尘相。可笑物兮无比况,口吐明珠光晃晃。寻常见说不思议,一语标名言下当。”又偈曰:“天不能盖,地不能载。无去无来无障碍,无长无短无青黄。不在中间及内外。超群出众太虚玄。指物传心人不会。”前偈下疑情在“独行独坐常巍巍”或“看时不见微尘相”均可。后偈下疑情在“无去无来无障碍”。
布袋和尚歌曰:“只个心心心是佛,十方世界最虚物。纵横妙用可怜生,一切不如心真实。腾腾自在无所为,闲闲究竟出家儿。若睹目前真大道,不见纤毫大奇。万法何殊心何异,何劳更用寻经义。心王本自绝多知,智者只明无学地。非圣非凡复若何,不强分别圣情孤。无价心珠本圆净,凡名异相妄空呼。人能宏道道分明,无量清高称道情。携鍚若登故国路,莫愁诸处不闻声。”“我有一布袋,虚空无罣碍。展开遍十方,入时观自在。吾有三宝堂,里空无色相。不高亦不低,无遮亦无障。学者体不如,来者难得样。智慧解安排,千中无一匠。四门四果生,十方尽供养。吾有一躯佛,世人皆不识。不塑亦不装,不雕亦不刻。无一滴灰泥,无一点彩色。人人画不成,贼偷偷不得。体相本自然,清净非拂拭。虽然是一躯,分身千万亿。”此偈下疑情在“体相本自然”一句。
世尊于涅槃会上,以手摩胸告众人曰:“汝等善观吾紫磨金色之身胆仰取足,勿令后悔。若谓吾灭度,非吾弟子;若谓吾不灭度,亦非吾弟子。时百万亿众,悉得契悟。”此公案下疑情在“吾不灭度”一语,便可明心见性。
世尊示随色摩尼珠问五方天王:“此珠作何色?”时五方天王。互说异色。世尊藏珠复握手曰:“此珠作何色?”天王曰:“佛手中无珠,何处有色?”世尊曰:“汝何迷倒之甚。吾将世珠示之上,使强说有青黄赤白色;吾将真珠示之,便总不知。”时五方天王悉自悟道。此公案下疑情参什么是真珠。
慧可大师问达摩祖师曰:“我心未宁,乞师与安。”祖曰:“将心来,与汝安。”可良久曰:“觅心了不可得。”祖曰:“我与汝安心竟。”参此公案下疑情在什么是“安心竟”。
六祖告慧明曰:“汝既为法来,可屏息诸缘,勿生一念,吾为汝说。”明良久。祖曰:“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惠明言下大悟。参此公案下疑情在“善恶不思量,那个是本来面目。”
僧问六祖:“黄梅悉意旨,甚么人得?”祖曰:“会佛法人得。”曰:“和尚还会否?”祖曰:“我不会佛法。”参此公案下疑情在“我不会佛法”一语。
南岳怀让禅师问祖。祖曰:“何处来?”曰:“嵩山来。”祖曰:“甚么物?怎么来?”曰:“说似一物即不中。”祖曰:“还可修证否?”曰:“修证即不无,污染印不得。”祖曰:“只此不污染,诸佛之所护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此段公案下疑情在“污染即不得”一语。
青原行思禅师。参祖问曰:“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祖曰:“汝曾作甚么来?”曰:“圣谛亦不为。”祖曰:“落何阶级?”曰:“圣谛亦不为,何阶级之有?”祖深器之。此公案下疑情在“圣谛亦不为”一语。
僧问石头禅师:“如何是解脱?”师曰:“谁缚你?”问:“如何是净土?”师曰:“谁垢汝?”问:“如何是涅槃?”曰:“谁将生死与你?”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问取露柱。”曰:“学人不会。”师曰:“我更不会。”道悟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不得不知。”曰:“向上更有转处也无?”师曰:“长空不碍白云飞。”问:“如何是禅?”师曰:“碌(专+瓦)。”问:“如何是道?”师曰:“木头。”师示众曰:“吾之法门,先佛传授,不论禅定精进,唯达佛之知见,即心即佛,心佛众生。菩提烦恼,名异体一。汝等当知,自已心灵,体离断常,性非垢净,湛然圆满,凡圣齐同,应用无方。离心意识,三界六道,惟自心现。水月镜里,岂有生灭。汝能知之,无所不备。”此段公案下疑情在“即心即佛”一语。
鸟窠道林禅师。有侍者会通,一日欲辞去。师问曰:“汝今何往?”对曰:“会通为法出家,和尚不垂慈诲。今往诸方,学佛法去。”师曰:“若是佛法,吾此间亦有少许。”曰:“如何是和尚佛法?”师于身上拈起布毛吹之。通遂领悟玄旨。古人云:“若明吹毛利,西来第一谛。”此公案下疑情在“吹毛是西来第一谛”与释迦拈花同旨。
南阳慧忠国师问禅客从何方来。禅客曰:“南方来。”师曰:“南方有何智识?”曰:“智识颇多。”师曰:“如何示人?”曰:“彼方智识,直下示学人,即心是佛,佛是觉义。汝今悉其见闻知觉之性,此性善能扬眉瞬目,去来运用。遍于身中,握头头知,握脚脚知,故名正偏知,离此之外,更无别佛。此身即有生灭,心性无始以来未曾生灭。身生灭者,如龙换骨,蛇脱皮,人出故宅。即身是无常,其性常也,南方所说,大约如此。”师曰:“若然者,与彼先尼外道无有差别。彼云:‘我此身中,有一神性,此性能知痛痒,身坏之时,神则出去,如舍被烧,舍主出去。舍即无常,舍主常矣。’审如此者,邪正莫辨,孰为是乎?吾此游方,多见此色,近尤盛矣!聚却三五百众,目视云汉,云是南方宗旨,把他坛经改换,添糅鄙谈,削除圣意,惑乱后徒,岂成言教?苦哉!吾宗丧矣!若以见闻知觉是佛性者,净名不应云:‘法离见闻知觉,若行见知觉,则是见闻知觉,非求法也。’”此段下疑情在“法离见闻觉知”,应离却见闻觉知参!
僧问慧忠禅师。古德云:“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有人不许,云是邪说;亦有信者,云不思议。不知若为?”师曰:“”此盖普贤文殊境界。非诸凡小而能信受,皆与大乘了义经意合。故《华严经》云:“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众生前,随缘赴感靡不周,而常处于菩提座。”翠竹既不出于法界,岂非法身乎!又《般若经》云:“色无边。故般若无边。”黄花既不越于色,岂非般若乎!深远之言。不省此难为措意。此段下疑情在“佛身充满于法界”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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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
师上堂说法云:“绝对真如,遍满虚空,充塞宇宙,是真空,绝色相;本来面目,如如不动。无所不在,是妙明,无名字。于此识取,超然解脱,洞见本地风光,随缘放旷,任意逍遥,有甚么佛法可学?生死可了?禅道可修?涅槃可证?无佛可成,无众生可度,三藏十二部经典尽是白纸,一个字都用不着;一千七百则公案,便是唾涕,一概无交涉。甚么是佛?老僧这一根竹杖。甚么是法?老僧这一双芒鞋。诸仁者!若能下一转语,当下即见绝对真如。”众皆默然。师竖一指去:“还见么?老僧的绝对真如在老僧指头上,放光现瑞转大*轮,大能遍满虚空,小能入一微尘。若能见老僧绝对真如,便能见诸仁者绝对真如,若能见自己绝对真如,便能见达摩、六祖绝对真如,亦可以见历代祖师的绝对真如、释迦弥陀的绝对真如,以及十方三世诸佛绝对真如。老僧的、诸仁者的、达摩、六祖、历代祖师的、释迦弥陀的、十方三世诸佛的皆无二无别。诸仁者!甚么是无二无别?老僧的一顶破袈裟。诸仁者!有识取破袈裟的出来,老僧和盘交付与汝。”众中无出者,师大喝一声,遂下座。
师上堂云:“达摩西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以此慧灯,续佛慧命,到这地步,惟证乃知,非见闻知觉所能测度,聪明辩才、文字一点都难容,丝毫无交涉,如洪炉一点雪。故《圆觉经》云:“若以思惟心测度如来境界,如取萤火烧须弥山,终不能着;以轮回心生轮回见,入于如来大寂灭海,终不能至。”可怜的梁武帝问达摩祖师曰:“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数,有何功德?”祖曰:“并无功德。”帝曰:“何以无功德?”祖曰:“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虽有非实。”帝曰:“如何是真功德?”祖曰:“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帝又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祖曰:“廓然无圣。”帝曰:“对朕者谁?”祖曰:“不识。”老老实实的达摩,和盘交付与梁武帝,怎奈他不肯承担。如能识取“不识”二字,一生本分大事已了。甚么是“不识”?鸟语花香、青山绿水、穿衣吃饭、行住坐卧、办公办私、妻拏儿女、终日集会,一切现成。诸仁者!若能下一转语,当下即见“不识”。”众皆默然。师以柱杖示众云:“达摩在此将“不识”的和盘托出交与诸仁者,有能承担的请出来。”有僧出云:“我要承担“不识”的。”师唤云:“上座!”僧应诺,师云:“我已交付了,请将“不识”的拿来看。”僧默然。师以柱杖敲法台一下,遂下座。
师上堂云:“法身无穷,湛寂圆融,竖穷三际,横遍十方,是法身否?不是,是形容法身妙觉圆满。寂照真常,是法身否?非也。三十二相非法身,八十种好亦非法身,戒、定、慧解脱知见非法身,六度万行非法身,奢摩他、三摩砵(钵)提、禅那非法身,菩提涅槃真如佛性,但有名号非法身,乃至生机隳裂、感应道交绝非法身,六根清净内外湛明非法身,秋潭月影、夜半钟声非法身,枯木寒岩、冷灰死水非法身,少一法、剩一法非法身,有一法、无一法非法身,五蕴、六尘非法身,十二处、十八界、二十五有非法身,十力、四无畏、四无碍智非法身,十八不共法、三十七助道品非法身,八万四千尘劳门、四大假合之肉体非法身,山河大地、一草一叶非法身,森罗万象、石头瓦块、音声语言亦非法身也。诸仁者!当下下一转语即见法身。”众皆默然。
竖指云:“识取老僧这一指,则法身无边,体用俱全。甚么是法身?湛寂圆融、竖穷三际、横遍十方是法身,妙觉圆满、寂照真常是法身,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是法身,戒、定、慧解脱知见是法身,六度万行是法身,奢摩他、三摩砵(钵)提、禅那是法身,菩提涅槃真如佛性是法身,生机隳裂,感应道交是法身,六根清净内外湛明是法身,秋潭月影、夜半钟声是法身,枯木寒岩、冷灰死水是法身,少一法、剩一法是法身,有一法、无一法亦法身,五蕴、六尘是法身,十二处、十八界、二十五有是法身,十力、四无畏、四无碍智是法身,十八不共法、三十七助道品是法身、八万四干尘劳门、四大假合之肉体是法身,山河大地、一草一叶皆法身,乃至森罗万象、石头瓦块、音声语言无非法身也。除法身之外,还有与诸仁者商量处,商量什么呢?华山石屋上的桧松有两抱大,为他省他山所没有。”遂下座。
师上堂云:“六祖惠能大师生平不识一字,专门弘扬不立文字大乘顿教法门,住锡曹溪,三十多年来,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将“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心和盘托出,交付学者承担。开口说何曾说着这个心?着手拈何曾拈着这个心?可是,开口说的亦是这个,着手拈的亦见这个。诸仁者!若以见闻知觉思议这个心,这边是生死大海,那边是两不相干。这个心究竟是那个心?缘虑心:即今于善恶、逆顺种种境界起念、分别者是否?非也。胸中的肉团心是否?非也。灵知心是混千差不乱,历三际而不迁,在四生六道而不变,在圣不增,在凡不减,是否?非也。真如心即本来面目,是否?非也。僧问六祖:‘黄梅意旨甚么人得?’祖曰:‘会佛法人得。’曰:‘和尚还得否。’祖曰:‘我不会佛法。’”师指净瓶云:“诸仁者!若能识取净瓶,即能识取不会佛法的,不会佛法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心,甚么是无所住的心?就是缘虑心、肉团心、灵知心、真如心,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皆是。离此心外,还通诸仁者一个消息,庆快平生,甚么消息?殿前梅花是老僧亲手栽。”遂下座。
师上堂云:“我们出家人为着本分大事,以古人为师。佛诫罗(目+侯)罗颂云:‘十方世界诸众生,念念已证善逝果。彼既丈夫我亦尔,何得自轻而退屈。’如二祖半腰积雪、六祖负舂、浮山典厨、法演司磨、杨歧监院,他们为甚么这样不辞辛苦?无非为着亲近善智识指点本分大事。所以虽历千磨万难,而更是精进不懈,然后苦尽甘来大彻大悟。如子韶闻月下之蛙、圜悟听日中之鸡、沩山拨火、洞山过溪、灵云见桃花、香严击竹声、德山见烛灭、会通见吹布毛,这些祖师悟道机缘,好像很容易,其实他们是捱尽千辛万苦,因缘成熟,才能得此,那有天生释迦,自然达摩!我们若能这样做到,则一千七百机一大藏,不过一笑!”师举拂子云:“诸仁者!如能识取拂子,古今诸佛祖亦奈你不何。彼亦丈夫我亦尔,汝与佛祖无二无别。古人云:‘老僧与三世诸佛同一鼻孔出气。’”遂下座。
师上堂云:“老子是我们中国哲学家的祖宗,同濂溪、程明道、程伊川、张横渠、朱晦庵、陆象山、陈白沙、王阳明、李二曲,通通是从老子‘无能生有’脱胎而来的。老子说:‘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又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又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又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孔子是儒家的先师,孔子告颜回曰:‘我与尔皆梦也。’又说:‘未知生,焉知死?’王义之是中国文学家艺术家的前辈,王义之说:‘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李白是唐代的大诗人,李白说:‘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陈子昂是唐初的诗家,他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以上各人皆是绝顶聪明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诸仁者!老僧当时若见这一班人,老僧会告老子说:‘你说你有大患为你有身,你何不识取本来佛性,没有生灭祸患?本来佛性看此肉身如大海一沤,若存若亡,并且我们可以拿他来说法,觉醒众生,使他知道幻化空身即法身。’又告诉他说:‘你说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其实有无是相对的、轮回的,何不识取佛性无生,了无灭乎?你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其实皆是起念动念的作用。不起念是阴,起念是阳,何不识取起念、不起念皆是佛性、是绝对的,不是相对的?你说惟恍惟惚那些话,是和印度婆罗门教所立的四句义一样。有、无、亦有亦无、非有非无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何不识取本来佛性,是离四句绝百非、不变不易的。’”
“又告诉孔子曰:‘你说我与尔皆梦也,未知生,焉知死?其实醒与梦是相对的,何不识取本来佛性是绝对?佛性中觅醒梦了不可得,生死了不可得。’又告诉王羲之说:‘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何不识取佛性本来如如不动,那有甚么生死?生死了不相干,来去有甚么痛呢?’”
“又告诉李白说:‘天地万物皆是诸佛本来的法身,光阴过客便是佛性本来的妙用,那还有甚么醒梦?醒梦是相对的,佛性是绝对的,佛性将醒梦皆变为佛性了。’”
“又告诉陈子昂说:‘天地悠悠是法身无穷无尽,故古人说:“雾露云霞体上衣。”何不识本来佛性?过去如是,现在如是,未来亦如是。所以古人你可以见,后人你亦可以见。’诸仁者!何不识取本来佛性?怎么样识取?识取老僧不会说法的。诸仁者!识取不会听法的,则一生参学事毕;可以荷担如来大法普度众生。诸仁者!我将本来佛性和盘托出与你,可是只得一半,那另一半在那里呢?有识得的请出来。”众默然。师大喝一声云:“在这里。”遂下座。
师上堂曰:“各位都是年老的尊宿、久参的上座,居士都是佛学家,一定要请我说法。论佛法是一切现成,每天早上洗脸水枱来,我就洗脸,早斋枱来我就吃饭,枱茶来,我就饮水,饭后睡一觉,就舒服,钟点到时就上堂讲经,有人来问话,我就答覆,有人来顶礼,我就起身问讯,吃了晚饭后,有人邀我散步,我就随着去,行住坐卧、一举一动、一语一言,我都是将本分大事和盘托出付与大众,只要你等肯承担。是故佛说:‘一切法皆是佛法。’又说:‘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诸仁者!要识取无法可说的,然后能识得一切法皆是佛法。有识得无法可说的请出。”众皆默然。师云:“无法可说的在那里?”师竖一指云:“在这里。”遂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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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众法语
师示众云:“禅宗最要紧的是要明白‘离四句、绝百非’不是佛性。甚么是四句百非?但举一对或举一字,便成四句,如“有、无、亦有亦无、非有非无”便是四句。甚么是百非?凡作四句,有本末、三世、已起、未起,积成百句,皆非得真,故云‘百非’也。因为‘有’是增益谤,‘无’是损减谤,‘亦有亦无’是相违谤。‘非有非无’是戏论谤,故四句非真实理。此四句每句复成四句,‘有’字句变为四句就是‘有有’、‘有无’、‘有亦有亦无’、‘有非有非无’;‘无’字句变为四句,就是‘无有’、‘无无’、‘无亦有亦无’、‘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句变为四句,就是‘亦有亦无有’、‘亦有亦无无’、‘亦有亦无亦有亦无’、‘亦有亦无非有非无’;‘非有非无’句变为四句,就是‘非有非无有’、‘非有非无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非有非无非有非无’。四句中每句各四句成十六句,三世皆有此十六句,成四十八句,皆有已起、未起,成九十六句,搭上本四句则成百句。百句皆非真实,故名‘百非’。佛性本体是如如不动,当体就没有四句百非,若不用功打破无始无明见佛性,用脑筋去离四句绝百非,永不能见到佛性。离四句绝百非之后,我执、法执已破,但落放空执,不是佛性,到此境界就是古人所谓‘一念不生受后有,心法双忘尚余尘’的境界。古人又说:‘莫谓无心便是道,无心更隔一重关。’又云:‘百尺竿头不动尘,虽然得入未为真;百尺竿头再进步,十方世界现全身。’此境界就是佛所说的‘幽闭法尘’、六祖说的‘无记空’、临济祖师说的‘黯黯无明,黑暗深坑,实可怖畏’,所以离四句、绝百非的,就是古人所谓‘在鬼窟里做活计’,不是究竟的法门。”
师示众云:“在佛法中最大的一个问题是相对与绝对。老子的‘无能生有’是有无相对,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是生死相对,庄子的‘蝴蝶梦’是醒梦相对,《易经》的‘一阴一阳谓之道’是阴阳相对,周濂溪的‘无极生太极’是有无相对,王阳明的‘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是有无相对,小乘的‘断六根得清净’是染净相对,二乘的‘断一念无明得无始无明’是生灭相对,‘起念是背觉合尘,灭念是背尘合觉’是起灭相对,‘染是识,净是智’是染净相对,‘将恶思想改为好思想’是好恶相对,‘不怕妄起,只怕觉迟’是觉迷相对,‘前念已灭,后念未起,中间是’是起灭相对,惟有佛性是绝对的。见闻觉知的觉才会迷,迷与觉对,大觉与小觉对,了解佛理深是大觉,了解浅是小觉,始觉与本觉相对,本觉是净,始觉是染,染净相对。若能打破无明窠臼明白大觉佛性,则一切相对皆变为绝对的佛性。”
师示众云:“孟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句话虽是儒家的话,但我们出家人听了亦有很深的感触。佛法入中国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古人的著述主张,其说不一,我在开示中已讲过,道安、慧远、僧肇、吉藏他们的主张,大多是从老子的道理脱胎而来的,多半是双关语、隔靴搔痒的话,不是明心见性本地风光的话。尤其是僧肇《宝藏论》‘寂而常照。照两常寂’这两句话,害人最深,流传最广。最普遍是主张“妄念起是众生,妄念断是佛性”,这句话莲池大师说过。从前我认为妄念断了是佛性,后来看大乘经典,才知不是佛性,乃是“幽闭法尘”。一念无明断了不是佛性,乃是二乘修十二因缘的方法;又有主张六根断便是佛性,经中说:‘返闻闻自性。’古人说生死从六根中来,要了脱生死,还是要用六根,断六根的方法,乃小乘而修,小乘是认见闻觉如为佛性。清凉国师说:‘至道本乎一心,心法在乎无住,无住心体,灵知不昧,性相寂然,包含德用。迷现量则感苦纷然,悟其性则空明廓彻。’这几句话亦不是明心见性的话,是见闻觉知的脑筋不住,住与不住与佛性了不相干。说法亦是住,不住那里会说法?乃误认灵性为佛性。”
“如一般人讲《金刚经》的解释:‘无相为体,无住为宗,离相为用。’若照这三句话来用功则落于空,那能明心见性?《金刚经》的宗旨是‘实相为体,观照为宗,方便为用’,就是用方便般若的六根观照,破无始无明证实相般若。清凉国师又说:‘真界玄微,非言语所显,要以深心体解,朗然现前,对境无心,逢缘不动。’这几句话亦非明心见性的话。对境无心是不执着前境,对境有心无心,与佛性了不相干。佛说法亦是有心,如果无心那里会说法?是脑筋作用,非佛性也。圭峰禅师说:‘不怕妄起,只怕觉迟。’起妄是见闻知觉,觉妄亦是见闻知觉,并非佛性。憨山大师说:‘染是识,净是智。’染净是相对,一样是识并非佛智。”
“憨山大师《梦游集》中〈云谷禅师传〉云:‘云谷禅师年十九,即决志操方,寻登坛受具,闻天台小止观法门,专精修习。法舟济禅师续径山道,掩关于郡之天宁。师往参叩,呈其所修,舟曰:“止观之要,不依身心气息,内外脱然。子之所修,流于下乘,岂西来的意耶?学道必以悟心为主。”师悲仰请益,舟授以念佛,审实话头,直令重下疑情。师依教日夜参究,寝食俱废。一日受食,食尽亦不自知,碗忽堕地,猛然有省,恍如梦觉。复请益舟,乃蒙印可。’我们看云谷禅师悟道因缘,可以拿来做我们参禅用功的榜样。”
“注经典先应采择,解释佛性参禅用功,怎么样明心见性,其正当方法及错误之处,开示中已说过,不必再说。我们现在用功,第一、要依佛说的了义大乘经典。第二、要依明心见性祖师开示法语。了义经是专门为大乘人说,不为小乘、中乘说,说大乘法是依法不依人,不依人是不依二乘小乘人。依大乘是顿教,二乘小乘是渐教,祖师语录完全景大乘顿教法门,不依二乘小乘渐教。古人说:‘欲知三岔路,须问过来人。’若问不是过来人,寻南指北,则越走越错得远。佛说:‘错用功夫如蒸沙作饭,纵经尘劫:只名熟沙,其非饭本。如是等辈,可为怜憨。’我们现在想恢复古来佛祖旧有的精华,然后佛法才不会落于外道、老庄、儒家、理学家的邪说。佛法旧有的精华是甚么呢?就是四乘法门。将四乘分别清楚,小乘声闻是修四谛断六根,认见闻知觉为佛性;二乘缘觉是修十二因缘断一念无明,认无始无明为佛性;大乘菩萨修六度,修静虑禅,不断六根,利用六根破无始无明见佛性。小乘、中乘是渐教,大乘是顿教,有的是先修小乘、二乘再修大乘,有的是直修大乘,最上乘是世尊拈花。我们去佛已远,祖师喝棒痛骂,明眼宗师又少,能先把四乘分清楚,则用功时不会错走路途,这是出家修行最重要的一件事。”
师示众云:“参禅用功的方法,上面已经说过很多,现在再把重要的说一说。用功修行譬如走路,应该有目标有宗旨,择定一条妥当的路循着走去,非走到最后目的地不停止,不要今天走南,明天又走北,走来走去走到筋疲力倦还没有达到最后的地步。所以修行用功,参禅是参禅,念佛是念佛,修密是修密,各是一条路,虽然都可以达到成佛的地点,但走路的时候不能同时走两条路的。所以修参禅的不要同时修念佛,修密宗的不要同时修参禅,各是一条路。每见一般人主张禅净双修,修参禅同时要诵经、拜忏、持咒等等,实非佛祖所传本来方法。如修净土则以念佛为主,诵经、礼拜、持咒为助,乃是正法,但参禅则用不着,不可混在一起,把工夫误了。故德山和尚说:‘比丘行脚当具正眼,诵经礼拜,是为魔民,营造殿宇,又是魔窟。’德山和尚意思乃是先要专心参禅明心见性,然后能度众生,到那时就是营造殿宇,引导大众,亦是正事。”
师示众云:“有一般人讲说众生本是佛,只因起一念无明轮转生死,假若将一念无明断尽,当下就是佛。这样说法实在大错!假若本来是佛,起一念无明是众生,无明断是佛,佛又为众生,众生又为佛,则成佛仍有轮转?经里并无众生本来是佛之说。经里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众生本来不是佛,众生本来是众生,一切众生个个皆有佛性,见佛性后永久是佛,不会再变为众生,见佛性后,妄念无明变为佛性。’”
师示众云:“禅宗说的打破无明窠臼,亲见本来佛性,一般多误会断一念无明,越断愈多,总不会见佛性。断一念无明是十二因缘修的二乘法门,老子的‘无能生有’不是大乘;二乘人是一念断尽,认无明窠臼为佛性;修大乘是不断妄念,用六根的妄念,随便那一根破无明窠臼见佛性。二乘断一念无明,是暂时断,不是永久断;大乘破无明窠臼以后,一破永破,不会再有。断一念无明是暂时断,断后又起。修二乘断一念无明,修大乘破无始无明,不同之点应特别注意,不能将破无明窠臼错修成断一念无明。”
师示众云:“学佛的人是要将两种无明分别清楚,参禅的也是讲破无明,讲经也是讲破无明,‘无明’两字虽一样,里面分别大大不同,分‘无明窠臼’及‘无明妄念’。‘无明妄念’是从灵性见闻觉知起的,修十二因缘的二乘法门,不过是暂时灭,灭了还要起,不算是明心见性。‘无明窠臼’是将妄念断尽,无知无觉、无善无恶、黑黑暗暗、一无所有,我们本来面目的佛性,就是被他遮藏在里面。修大乘的静虑禅,就是利用妄念的六根,随便那一根,向内将无知无觉、黑黑暗暗的无明窠臼打破,一破永破,不会再有,就亲见本来面目的佛性了。无明窠臼与无明妄念应切实分别清楚。总而言之,修二乘断一念无明是断了又起,是暂时的化城,不是宝所;修大乘的打破无明窠臼,一破永破,不会再有才是宝所。自古及今将二种无明分别清楚者很少,设若分不清楚,对于用功大有妨碍。学佛是知难行易,古来有若干人,用功修行不会明心见性,就是未将此二种无明分别清楚。”
师示众云:“我们看古人注的经,看古人着的论,要考查他的事迹,是不是明心见性的,假若不是明心见性的,依着他的法子去修,那就是害人不浅了。”
师示众云:“禅宗的真理是万古不磨灭的,佛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我是已成之佛,汝等是未成之佛。’见佛性这件事是各人亲历其境,亲见本来的佛性,不是说道理当学问研究的。释迦牟尼佛的佛性、我们的佛性、及一切众生的佛性都是一样,没有两样的。见佛性是生前,不是死后的话,因为生前见是有证据的,死后见是无证据的。自释迦牟尼佛到现在明心见性的人,万万千千是有历史可考的,如《传灯录》、《高僧传》、《居士传》等。别的宗教是有主宰来管理我们的,只是佛性是平等的。释迦佛的、我们的、一切众生的都是一样,释迦牟尼佛不能主宰我们的,只是分个释迦佛是先见佛性,我们是后见佛性。”
师示众云:“佛法是非宗教、非哲学,宗教有归宿,哲学有轮回。哲学家死后的归宿升天,由升天说,有升必有堕,我们自自由由的人,循规蹈矩的为人,有甚么罪?为何还要找主宰来管理?升天是好是坏,我们没有去过,假如升天后不好,又如何办法?总而言之,死后的话无凭,生前无证据。哲学家祖宗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无又生有。’这是循环轮回的。理学家的祖宗周濂溪说:‘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五行,五行生万物,万物又返归五行。’两仪、太极、无极是循环轮回的。西洋哲学家叔本华说:‘本体、现象,现象灭还归本体。’这也是循环轮回的。佛性则是遍满虚空,充塞宇宙,无所不在,超出循环轮回的,今日见佛性,自今日起,永久无穷尽,没有轮回薰染的。至于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不是我们的归宿地方,是在那个地方修明心见性的法门,一直修列明心见性。佛性充满虚空,东西南北上下十方无所不在。阿弥陀佛是来指导我们修行,不是来主宰我们的,西方极乐世界不过是过渡性质的地方。”
师示众云:“死后生天之说,印度的婆罗门教是生天之说的祖宗。婆罗门教说:‘天上有个大梵天王,创造天地宇宙万物,又造人。人最初在梵天,因起欲爱,从大梵天降落在人间,用祈祷默想种种的方式,目的在死后生梵天。’(梁启超着的《饮冰室》中说)耶稣教是由婆罗门教脱胎出来的,耶稣教说:‘上帝创造天地,又造人,耶稣为上帝的化身,童贞女马利亚生耶稣。’信仰耶稣,祈祷死后,也是求生天。
回教莫(穆)罕默德,以基督教的研究上,创造出一种新宗教,要改革阿拉伯民众的偶像崇拜而变为一神崇拜,他们认为阿拉神之外无别神也,也是承认阿拉神是造物的主宰。《天方典礼》曾说:‘维皇真宰独一无相,生天生地生人生物,天地万物及人类,皆由阿拉神所创造所管理,所以人类须绝对服从他。’与犹太教绝对服从耶和华一样,教主莫(穆)罕默德不过是真主的钦差,并不是神,这却与基督教认为耶稣为神不同。他们以为摩西、耶稣都不过是古代的先知,故他们的《五章信条》是:第一〈我证章〉,其言曰:‘我证一切非主,惟有真主止一无二,我证莫(穆)罕默德是主差使。’第二〈清真章〉,其言曰:‘一切非主,惟有真主莫(穆)罕默德是主钦差。’第三〈总信章〉,其言曰:‘我信主本然以其妙用尊名,我承主一切法则。’第四〈分信章〉,其言曰:‘我信真主,信一切天神,信一切经书,信一切圣人,信后世,信善恶有定自主,信死后复生。’第五〈大赞章〉,其言曰:‘清哉真主!世赞归主,万物非主,惟有真主,真主至大,无时无方,惟以尊主。’”(见《天方典礼.谛言篇》)。
综此五章意义,则知他们所信仰的对象:一、(真宰)惟一的神。二、(教主)莫(穆)罕默德。三、(先知)摩西、耶稣及一切古圣人。四、(天使)与先知相同。五(经典)其主启示的《可兰经》。六、(教规)教主及右圣所定的一切法则。七、(来生)审判善恶、复生,这些都与犹太教的信仰大旨相同。他们在道德方面,主张济困扶危,忍受苦难,在《可兰经》第二篇即说:‘代阿拉施济孤儿、饥夫、客旅、乞人,或筹款以赎俘虏。时常析祷,言则必行,忍受颠沛,苦难暴虐,如此始得称义而为诚敬畏神。’人也禁止一切奸淫杀戮、盗窃贪财、虐待赌博等等一切行为,并严禁吃食生物之血、猪肉及酒等物,足证回教由耶稣教脱胎而来。与《新旧约》所载的互相比较。
回教名称 基督教名称
阿丹 亚当
施师 亚设(瑟)
努海 挪亚
易卜拉欣 亚伯挪罕
易司马仪 以实马力
母撤 摩西
达五德大卫
尔撤 耶稣
由此可见他的教义,完全以犹太教与基督教为背景,这里所叙述的道统,又与《旧约》中记载毫无两样,所以回教所崇拜的神阿拉,即犹太教所崇拜的耶和华。用祈祷、默想种种的方式,目的在死后升天国。中国旧有的神教,天上有个玉皇大帝住在灵霄殿,玉皇大帝生宇宙万物,人们在世间改恶迁善,用祈祷、默想种种方式,目的在死后生天。康熙年间,四川有种先天外道,邪说天上有个无极老母,生宇宙万物,人最初在天上,因为起了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所以堕落人间受苦,要修‘玄关一窍’的法门,将眼、耳、鼻、舌、身、意收摄在两眉印堂间,一念也不断,念‘非有非无’、‘亦有亦无’,死后即可升天。以上所说的宗教,大概都是劝人改恶迁善,末了死后生天,都是一样。婆罗门教和先天道说,人初在天上,因念起降落人间,在人间用祈祷、摄念等方式以求死后天,设生天后,起念又降落人间。假若生天后不起念,这样的说法,道理不通,当初会起念,那么生天后还是会起念的。就成天上人间,人间天上,这种宗教,是有轮回的。耶稣教与回教说:‘人是上帝同阿拉神造的,死后去天上了,天上又来人间。’有去必有来,人间天上,天上人间,是有轮回的。”
师示众云:“印度的哲学种类很多,值得我们研究的只有几种(梁启超着的《饮冰室》中说,希腊的哲学是由印度传过去的)。印度的哲学有一派说:‘我们的本体比如一面镜子,是很干净的,因为本体不觉起了爱念,爱念比喻灰尘,将镜子遮满,我们将爱念去一点,镜子光明一点,将爱念去尽,镜子仍然恢复光明。’我们批评:爱念起是始,镜子化为黑板;爱念断是终,黑板复为明镜。起是始,灭是终,始生终灭,这个是有轮回的。又有一派说:‘我们的本体,是我们的思想,不要执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以我们来批评:人是有思想的,并非木石,当然要执着有、无;不执着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这是脑筋的作用,并非我们的本体。又有一派说:‘宇宙万物是由我们的思想来的,思想是由无来的,将思想断尽,反归无,就是我们的本体。’我们批评:思想断是本体,思想起是宇宙万物,我们人生在世,思想起断是很平常的事,思想起是始,思想起是现象,思想灭是本体,我们批评,起灭是有始终、轮回的。”
“中国哲学家的祖宗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就佛法而言,‘有生无,无生有’,是有始终轮回的,与印度的哲学相同。老子又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由阴阳返归万物,三二一,归道生。’这是有始终轮回的,与印度的镜子灰尘是一样的。老子又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这样的学说,就是脑筋里不要执着,似有非有,似无非无,恍恍惚惚的,与印度的不执着有、无、非有非无、亦有亦无相同,我们人生是上等知识,反不如下等动物!人生执有执无是应该的。以上的宗教哲学,都是有始终轮回的。佛法的禅宗说:‘我们一切的人,个个都有一个佛性,个个都可以见佛性,见佛性是生前,不是死后无证据的话,见佛性是有证据的,个个见的都是一样,没有两样。’佛性是遍满虚空,充塞宇宙,无所不在,永久无穷无尽的时间,没有坏的,没有始终轮回的,超过世间一切的宗教哲学。自古至今,见佛性的人是有历史证据,可以考证的。我们崇拜释迦牟尼佛的目的,就在见性这一点。”
师示众云:“佛性非宗教、非哲学。宗教:人间天上是相对的,有轮回;哲学,生灭始终是相对的、也是有轮回;佛性是绝对的,没有生灭始终、来去轮回,故佛法不是宗教,也不是哲学。是生前可以做到的,破除世间的一切迷信。”
师示众云:“宇宙人生有尽,佛性本来无穷,宇宙是成、住、坏、空的,人生是生、住、异、灭的,惟有佛性本体是永久无穷无尽,无生、住、异、灭,成、住、坏、空的。”
师示众云:“学佛亲近善知识修行用功,最要紧的几个问题,一定要将他认清楚记取:佛性与灵性、见闻知觉的分别;小乘、中乘、大乘、最上乘的分别;绝对与相对的分别,染缘与净缘的分别;止、作、任、灭四病的分别;无始无明与一念无明的分别;佛性本来具足六通,与一般普通说六通不同的分别;释迦牟尼佛说的经,与印度高僧撰的经的分别;佛与弟子说用功的经与寓言经的分别;法身与肉身的分别;法身佛说法与肉身佛说法的分别;佛对弟子说悟后境界的经,与未悟境界的经的分别。以上各种分别,问题若果不清楚,即会流入小乘、中乘及外道法门,反说佛法无效验,错走路途,只能怪自己,不能怪佛。”
师示众云:“学佛修行还是要把四相、三执认清楚,假如认不清楚,就落于小乘、二乘、外道。四相:一(我相),即一念不起,但仍有清清净净之一念在,是我相;二(人相),即起一念之相,是人相;三(众生相),即前念已灭,后念未起之中间,是众生相;四(寿者相),是前念后念皆已断了,空无所有。故经中说:‘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就是指这四种境界,不是见佛性(出《圆觉经》)。三执即我执、法执、空执。我执修小乘断六根,仍有清净一念在,断六根除我执,清净一念即法执,我执已除,法执仍在;修中乘十二因缘,将一念之法执断了,空无所有是空执,法执已除,空执犹在;修大乘不断六根,不断一念,利用六根一念破空执见佛性为主要。”
师示众云:“一般禅宗的出家人,莫名其妙的,总觉得自己有罪,我们有罪无罪,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过去前生的罪现在不能晓得,受戒时已忏悔干净,受戒后如好好的做人,有什么罪?譬如世间法,犯法的才受惩罚,如不犯法则不受惩罚。系我们法会里的出家人和居士受持戒律很精严,为人很循规蹈矩的,明白佛法,又进一层明白禅宗,像这样的人品如还说是有罪,则世界没有一个可以说是好人了。就居士来说,凡于宗门有得或明心见性者,人品必极清高。如唐朝宰相裴休是参禅明心见性的,廉洁无私,大家称他为清白宰相;又如元朝宰相耶律楚材,亦是参禅明心见性的,一生贞廉。后来被人诬告贪污,剿(抄)家时家中,只有些经籍和几把七絃琴,大家才明白他亦是一个清白宰相;宋朝的张商英、杨无为都是清廉之官。像这一类的人很多,载在《居士传》中,大家可以检看。总括一句话,在我们佛性上看来,觅罪了不可得,罪性福性都是幻化。”
师示众云:“看《华严经》,总里边的话完全是由佛性发挥出来的,好像天上说一句,地下说一句,那些话是明心见性才能说的。因为佛说法是遍满十方,无所不在,只要你明心见性,看来如家里人说家里话,无不了然;倘若你没有明心见性,则不知所云,如用脑筋去测度他,则好像是说神话一样。看《维摩诘经》要知道维摩诘境界完全是悟后的话,要明心见性后才能了解,倘未明心见性,认为不要执着一切便是到家,那便会堕落了。经说:‘先以欲钓牵,后令人佛智。’这是指居士俗人行菩萨道境界,不是指出家人,出家人不能这样说。《圆觉经》里边说:‘诸戒、定、慧及淫、怒、痴,俱是梵行。’这几句话是指信佛居士说的,出家释子千万不要错会,出家人根本就不结婚,那有淫、欲、痴?出家若错会,自招罪过。”
师示众云:“禅宗说悟后二六时中打成一片,就是《华严经》里说的:‘佛法不异世间法,世间法不异佛法;佛法即世间法,世间法即佛法;不能于佛法上分别世间法,不能于世间法上分别佛法。’”
师示众云:“我们修行要照着释迦牟尼佛明心见性的祖师法门去修,佛在世的诸大弟子个个都是修禅宗,净土宗的方便法门是教居士俗人修的。孟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后来有很多不是明心见性的祖师,开设很多法门教后人修,后人始终修不成,自误误人,害人不浅。‘欲知三岔路,须问过来人’,还是只有依着释迦牟尼佛的法门去修才是正途。”
师示众云:“有一般人说没有轮回,死后就了事。轮回是确确实实有证据的。佛经里边说,父亲的精、母亲的血和灵魂三者合成,才成为人。欲心重者为妇女身。若果说一个人全由父母的精血而来的,没有第三种东西参加成功的,那就有以下的反说了:一、譬如有甲、乙、丙三对夫妇,同时结婚,年纪、康健、职业、环境等,经医生验过,没有病。大家的都是一样,过了十年之后,甲夫妇有六个子女,乙不过两个,丙就一个也没有。假使一个人只由父的精、母的血结合成功的,那就这三对各条件都相同的夫妻,都应当有一样的子女,何以一则多,一则少,一则全无呢?二、譬如另一人有五个儿子,第一个是很聪明的,第二个是很蠢笨的,第三个是很凶恶的,第四个是很良善的,第五个是平常的,没有特别的品质的,这五个儿子都是同一父母所生的,他们的面孔也都是大家相似的,为甚么品性就完全不相同呢?以上二则可以证明有灵性了。第一则的解说,甲对夫妻多子女,就是因有多灵性和他们有缘份;乙对只有两对子女,就是因为只有两个灵性和他们有缘份的原因;丙对没有一个,就是没有灵性和他们有缘份的原因。所谓缘份者,前世因也,非亲爱则怨憎。第二的解释,五个儿子性情各别,就是因为有五个灵性不同的原故,至于相貌都差不多一样,是由于同一样的父精母血所生的原因。现在科学家也有说一个人的来历,除掉父精母血两种东西以外,必定还有第三种条件参加成功的,不过所用的名称不同就罢了。灵性也可以测验的,我们在很静的地方坐着,将所有的念头都止住不起,清清静静的静下去,静到一切的思想都完全没有,单单只有一点知觉,这个便是灵性。以上所说的证明有灵性,就有轮回。我们见佛性之后,灵性变为佛性,以后就不来投胎,受轮回了。佛性是遍满虚空,充塞宇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未见性的人,你告诉他,他是不明白的。假使告诉另外一个见性的人,他就明白了。两个见性的人说话,如同两个同乡人讲土话,如甜如蜜,旁人听见,如聋如哑。
师示众云:“佛法不外乎人情,在人情上通通都通得过去。每见一般出家人有病,不用医药而求神保佑,或者吃神方,对于生命大有关系。如释迦牟尼佛生病,当时最著名的医生耆婆来与佛治,送药给佛吃,病方痊愈;佛尚且生病,何况众生?即如佛戒不许吃蒜,经上有‘舍利弗病风,医教服蒜,佛言听服’,我们要照佛这样说才合道理。佛制比丘托钵乞食,不动烟火,有一比丘因病思食粥,白佛,佛亦允在精舍煮食。佛制比丘修行四事俱足,四事即衣服、饮食、卧具、医药。每见一般无聊的出家人,坐着数日不吃饭,或打饿七不吃饮食,佛经亦无此制。佛仍然每日吃饭睡觉,这种不吃饭不睡觉的举动,完全是外道邪说,不是真正出家人所做的事。佛也有眼、耳、鼻、嘴,同我们完全是一样的,不过佛是先见佛性,我们是后见佛性,我们是崇拜他教我们修明心见性的法门,并不是神来主宰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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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益
(【请益】内容与《月溪法师讲禅宗修法》内之【请益】相同,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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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机缘
师在南京讲金刚法会,讲毕,有上座请曰:“昔金山有百空方丈,自念位至方丈尚未明心见性,因退院参方,偕侍者入蜀,投重庆华崖寺挂单。手中知客前曾往金山识百空,谓曰:‘此地要问禅语,我问你一语,如答得便许挂单,否则请投别处。’空曰:‘请问。’知客曰:‘大德从何方来?’空曰:‘自重庆来。’知客曰:‘不是,究竟从甚么地方来?’空曰:‘实是自重庆来。’知客不肯,将之赶出。适天暮下雨,因在木桥下打坐待旦,题诗云:‘挂宿桥头实可伤,溪声作伴自思量。谁人愍我(跆-台+令)屏客?受尽辛苦禅味香。’翌日侍者后至到华崖寺访问,寺中方丈始接回招待,空心中惭愧,辞去游方。这是以前一桩故事,我现在就当做知客师,请法师代表百空方丈。因问曰:“大德从何方来?”师答云:“本自不来。”上座不能再问。又互换,由师代表知客,上座代表百空,问曰:“请将本自不来的拿出来看看。”上座不能答。由师代表百空,上座代表知客,师又问:“请知客师父将问我的“本自”拿出来看看,请将尔的思想除了去看。”知客答:“我看了一样都没有。”师曰:“你再往下去看。”知客说:“再看还是没有。”知客正在看问,师拍桌大喝一声曰:“怎样没有?”知客顿然大悟。
有僧来问师曰:“求达摩西来的佛法?”师答曰:“达摩西来没有甚么佛法,你何不求取自己的佛法好?”僧云:“那个是自己的佛法?”师云:“你向内里边直下承当去看。”僧默看,良久云:“一样都没有。”师云:“汝再看是有的,怎么会没有?”僧正看问,师大喝一声云:“怎么没有?”其僧豁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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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验印证
师在青岛法会讲经,有居士由北京来信,谓渠用直下看去功夫,参究多时,适旧历元旦,出门拜年,闻爆竹声,豁然大悟。作偈语数首,来请印证。师回信谓“偈语虽佳,须当面勘过,方可印证,但到北京,当再为勘验”。后应北京法会之聘北上讲经,居士亲来请益,经师勘验,如其无明窠臼已破,真心流露,因为印可。居士着有《禅宗实记》阐述心得云。
戊寅季夏,师挂锡濠江。一日在斋中弹七絃琴,吟舜帝〈南薰歌〉,思拟身在华山中,忽有客至,问曰:“如何是西来大意?”师信口答曰:“餐霞。”客曰:“原来佛法在日用中。”师曰:“如何是日用中的佛法?”客对曰:“餐霞。”师曰:“除却餐霞,将本来面目拿来看看。”客对曰:“请除却看。”师曰:“我除了。”客曰:“我拿了。”师曰:“你拿了之心如何?”客曰:“与法师无异。”师曰:“我的是我的,与你不相干。”客曰:“不相干的且有两样耶?”师曰:“怎么是不相干的?”客对曰:“一点不动,遍满虚空,无言无说,无示无闻。”师点头,客遂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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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众
六祖劝人广学多闻
《坛经》云:“五解脱智见香,自心既无所攀缘善恶,不可沉空守寂,即须广学多闻,识自本心,达诸佛理,和光接物,无我无人,直至菩提真性不动,名解脱知见香。”
四乘
《坛经》云:“法无四乘,人心自有等差。见闻转诵是小乘;悟法解义是中乘;依法修行是大乘。万法尽通,万法俱备,一切不染,离诸法相,一无所得,名最上乘。”
文字
《坛经》云:“执空之人有谤经,直言不用文字,既云不用文字,人亦不合语言,只此语言便是文字之相。”又云:“直道不立文字,即此‘不立’两字亦是文字,见人所说便即谤他言着文字。汝等须知,自迷犹可,又谤佛经,不要谤经,罪障无数。”
法身
僧问慧忠国师:“见十方虚空是法身否?”师曰:“以想心所之,是颠倒见。”
不断一念无明
“若只百物不思,念头除却。一念绝即死,别处受生,是为大错。”
《坛经》云:“使六识出六门,于六尘中无染无杂,来去自由,通用无滞,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脱,名无念行。若百物不思,当令念绝,即是法缚。即名边见。”
顿渐
本来正教无有顿渐,人性自有利钝,迷人渐修,悟人顿契,自识本心自见本性即无差别,所以立顿渐之假名。真如是念之体,念即真如之用。
真如有知有觉
真如即是念之体,念即是真如之用,真如自性起念,非眼、耳、鼻、舌能念。真如有性,所以起念;真如若无,眼、耳、色、声,当时即坏。善知识!真如自性起念,六根虽有见闻觉知,不染万境,而真性常自在。故经云:“能善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
不立文字
《涅槃经》云:“始从鹿野苑,终至跋提河,中间五十年,末曾说一字。”《金刚经》言:“若谓如来有所说法,则为谤佛。是人不解我所说义。”
亲近知识
《坛经般若品》:“善知识!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须假大善知识,示导见性。”若空心静坐,即着无记空。迷人口说,智者心行,《净名经》云:“即时豁然,还得本心。”
若自不悟,须觅大善知识,解最上乘法者,直示正路,是善知识有大因缘,所谓化导令得见性,一切善法因善知识能发起故。三世诸佛十二部经典,在人性中本自具有,不能自悟,须求善知识指示方见,若自悟者不假外求。若一向执谓须他善知识方得解脱者,无有是处,何以故?自心内有知识自悟。若起邪迷妄念颠倒,外善知识虽有教授,救不可得。
南泉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
见闻觉知见闻觉知无障碍,色香味触常三昧
《黄檗传心法要》云:“此本源清净心,常自圆明遍照,世人不悟,只认见闻觉如为心,为见闻觉知所覆,所以不睹精明本体。但直下无心,本体自现,如大日轮升于虚空,遍照十方更无障碍。故学道人唯认见闻觉知施为动作,空却见闻觉知,即心路绝无入处,但于见闻觉知处认本心。然本心不属见闻觉知,亦不离见闻觉知,但莫于见闻觉知上起见解,亦莫于见闻觉知上动念,亦莫离见闻觉知觅心,亦莫舍见闻觉知说法,不即不离,不住不着,纵横自在,无非道场。”
声闻
大抵因声教而悟者谓之声闻,观因缘而悟者谓之缘觉,若不向自心中悟,虽至成佛,亦谓之声闻佛。
见闻如幻翳,知觉乃众生。黄檗
认得心性时,可说不思议。
三身说法 文字
《传心法要》云:“佛有三身,法身说自性虚通法,报身说一切清净法,化身说六度万行法。法身说法,不可以言语、音声、形相、文字而求,无所说,无所证,自性虚通而已。故曰:‘无法可说,是名说法。’报身化身皆随机感现,所说法亦随事应根以为报化,皆非真法。故曰:‘报化非真佛,亦非说法者。’
南岳四月八日生
南岳大慧禅师,怀让金州人也。俗姓杜。于凤仪二年四月八日降诞。感白气应于玄象,在安康之分。太史瞻见,遂奏闻高宗皇帝。帝乃问何祥瑞。太史对曰:“国之法器,不染世业。”帝传敕金州太守韩偕亲往存慰其家。(古尊宿语录)
相对法
《百丈广录》:“善果限满恶果便到,得佛则有众生到,得涅槃则有生死到,得明则有暗到,但是有漏,因果翻覆,无有不相酬。敬者,若欲免见翻覆之事,但割断两头句,量数管不着,不佛不众生,不亲不疏,不高不下,不平不等,不去不来,但不着文字,隔渠两头捉汝不得,免苦乐相形,免明暗相酬,实理真理,亦不真实,虚妄亦不虚妄,不是量数物,喻如虚空,不可修治,若心有少许作解,即被量数管着。”
三句
《古尊宿语录》百丈云:“夫教语皆三句相连,初、中、后句。初直须教渠发善心,中破善心,后善名好善,菩萨、即非菩萨、是名菩萨,法、非法、非非法,总与么也。若只说一句,令众生入地狱;若三句一时说,渠自入地狱,不干教主事。说到如来鉴觉是自己佛,是初善;不守住如令鉴觉,是中善;亦不作不守住知解,是后善。若染一切有无等法,有取舍心在,透三句不道,此人定言有罪;若透三句外,心如虚空,亦莫作虚空想,此人定言无罪。”
又云:“禅道不用修,但莫污染。”亦云:“但融洽表里,心尽即得。”
欲界无禅
又云:“说道欲界无禅,亦是带一只眼人语。欲界无禅,凭何得至色界?先因地上习二种定,然后得至初禅。有想定无想定,有想定生色想四禅天,无想定生无色界四空等天,欲界灼然无禅,禅是色界。”
四句百非外道
百丈大智禅师云:“若执本清净、本解脱、自是佛、自是禅道者,即属自然外道;若执因缘修成证得者,即属因缘外道;执有即属常见外道;执无即属断见外道;执亦有亦, 无,即属边见外道;执非有非无,即属空见外道,亦云愚痴外道。只如今但莫作佛见涅槃等见,都无一切有无等见,亦无无见,名正见。无一切闻,亦无无闻,名正闻。”(是名摧伏外道)
三恶欲
《涅槃经》云:“有三恶欲:一、欲得四众围绕。二、欲得一切人为我门徒。三、欲得一切人知我是圣人及阿罗汉。”
本地无明
百丈:“在众生名因中说果,在佛名果中说因;在佛名转*轮,在众生名*轮转;在菩萨名璎珞庄严具,在众生名五阴丛林;在佛名本地无明,是无明明故云:无明为道体,不同众生暗蔽无明。”
认无明为佛性
临济云:“山僧说向外无法,学人不会便即向里作解,便即倚壁坐,舌拄上颚,湛然不动,取此为是祖门佛法也。大错!是你若取不动清净境界为是,你即认他无名为郎主。古人云:‘湛湛黑暗深坑,实可怖畏。’此之是也。”
名句由脑筋造
又云:“且名句不自名句,还是你目前昭昭灵灵、鉴觉闻知,照烛底安一切名句。”
死水不动
石门慈照禅师云:“拟心即乖,动念即差,不拟不动,不在死水里作活计。”
佛经不属见闻觉知
南泉云:“真理自通,妙用自足,大道无形,真理无对,所以不属见闻觉知。”
又云:“如今多有人唤心作佛,唤智为道,见闻觉知皆是道,若如是会者,反如演若达多迷头认影,设使认得亦不是汝本来头。故大士呵迦旃延以生灭心说实相法,皆是情见。”
又云:“真理一如,更无思想,才有思想,即被阴拘,便有众生,名有法名。”
心不可观
僧问子湖神禅师:“如何是一心三观?”师云:“我当不见有一心,你唤甚么作三观?”
棒
汾阳云:“识得拄杖子,一生参学毕。”
云山有时以拄杖打地下云:“你若是个汉,忽然此里闻声悟了,一切山河大地、日月星辰有甚么过?”
镜清问玄沙:“学人乍人丛林,请师指个入路?”沙云:“还闻偃溪水声么?”清云:“闻声。”沙云:“从此里入。”海会演云:“果是得入,一任四方八面;若也未然,辄不得离却此里。”
玄沙云
“饭箩里坐饿死人,水里没头浸渴死汉。”
文字无碍
《般若经》云:“经书咒术、一切文字语言,皆与实相不相违背。”
治生无碍
《法华经》云:“一切治生产业,皆与实相不相违背。”
海会演语
苦匏连根苦,甜瓜彻蒂甜。
作风
秘魔擎拳、禾山打鼓、石巩弯弓、雪峰辊毯、罗汉书字、大随烧菴、国师水(木+宛)、归宗拽石、德山入门便棒、临济入门便喝、无业才有人问,便道:“莫妄想”、赵州茶、云门饼、、天龙一指。
南北宗之分
唐宝宗问弘辩禅师曰:“禅宗何有南北之名?”师对曰:“禅门本无南北,昔如来以正法眼付大迦叶,展转相传至二十八祖菩提达摩,来游此方为初祖。暨第五祖弘忍大师,在靳州东山开法,时有二弟子,一名惠能,受祖法居岭南为六祖;一名神秀,在北场化。其后神秀门人普寂立本师为第六祖,而自称七祖,其所得法虽一,而开道发悟有顿渐之异,故曰“南顿北渐”。非禅宗本有南北之号也。”
味、鼻根
海会演禅师,上堂云:“春风别有巧工夫,吹绽百花品类殊。唯有牡丹并芍药,时人一见便欢娱。且道纳僧分上,成得甚么边事?拈来嗅罢归何处,透骨馨香付老卢。”
耳根
广教省禅师,因僧入室请益“赵州和尚柏树子”话,师云:“我不辞与汝道,汝还信么?”僧云:“和尚言重,争敢不信?”师云:“汝还闻檐头水滴声么?”其僧豁然,不觉失声云:“哪!”师云:“汝见个甚么道理?”僧便以颂对云:“檐头水滴,分明历历。打破乾坤,当下心息。”师为忻然。
大愚禅师示众云:“一击响玲珑,喧轰宇宙通。知音才侧耳,项羽遇江东。与么会,恰认得驴鞍桥作阿爷下颔。”
龙门佛眼禅师上堂云:“从上诸圣见人乐着尘劳不求出离,遂生怜愍之心,告之曰:‘汝随声逐色,名曰狂人。’大众,好言惭槐,诸圣恁么道!虽然如是,已是打开布袋,不能折合得。龙门今日倒底倾出,有人得者,永息希求。”乃拈拄杖卓一下云:“岂不是声?汝寻常作么生随?”又举拄杖曰:“岂不是色?汝寻常作么生么逐?还会么?若能随逐元无传,便是丛林了达人。久立”
又上堂:“大众,或有人唤上座,上座便应,设使不应,心中也须领览。今时学人便道:‘应底是也,领览底是也。’若如此会便是入地狱汉子。是即且置,且道面前是阿谁唤你?是有人唤耶?是无人唤耶?还裁断得么?若是有人唤,山精鬼魅唤汝时,天魔外道唤汝时,如何辩白?若道无人唤汝,又不聋不騃,如何得无人唤?此个是十二时中生死路头事。诸人明得么?有人唤,生迷乱;无人唤,遭系绊。若能行,生死断,万两黄金终不换。”下座。
持戒
龙门佛眼禅师云:“大凡修行须是离念,此个门中最是省力,只要离却情念,明得三界无法,方解修行,离此外修较似辛苦。不见古来有一持戒僧,一生持戒,忽因夜行踏着一物作声,谓是一虾蟆腹中有子无数,故惊悔不已。忽然睡着,梦见如勺虾蟆来向索命,其僧后惺怖惧。及至天晓观之,乃一老茄耳,其僧当下疑情顿息,方知道三界无法,始解履践修行。山僧问你诸人,假如夜间踏着时,为误虾蟆?为误是老茄?若是虾蟆,天晓看是老茄;若是老茄,天未晓时,又有虾蟆索命。还断得么?山僧试为诸人断看。虾蟆情不脱,茄尚犹存。要得无茄解,日午打黄昏。”
佛性
《楞严经》云:“欲知佛性义,当观时节因缘。”
持戒
《首楞严经》云:“持犯但束身,非身无所束。”《法句经》云:“戒性如虚空,持者为迷倒。”
得道全靠自己
龙门佛眼禅师上堂云:“诸仁者,得底人终不自异于人,而从前千圣悉所称赞,实有异于人处。譬如二人同胞胎共父母,同舍同学,同一师授,至于饮食语言之间悉无有异。一日同入试院,同一题目,而一人得第,一人落第,及第者永异民庶,落第者乃是常人。是二人初无改易,而贵贱高低有异。情如得与不得,初无有异,而一人得之,位齐诸圣,一人迷之,遂作凡夫,人虽不殊,迷悟辽远。大众,可不惊怖者哉!所以香林和尚云:‘老僧二十年前,见与我一般辈人尽皆得道,我日夜思量他得个甚么,便如此去?我二十年中常看,后来也得这么。’你看他先德苦切之言,实可取信,定可守株,徒丧日月,各宜体悉,已后也须得去,不劳久立。”下座。
参话头
龙门佛眼禅师云:“不见四、五十年前有茶陵布和尚作山主时,因归山化士到,言语间举僧问法灯:‘百尺竿头如何进步?’灯云:‘恶。’由是每日参详,正于吃粥吃饭时未尝离念。一日因赴外请,骑驴子过桥,桥顿陷驴子脚倒,不觉口中云:‘恶!’忽然大悟。乃有悟道颂云:“我有明珠一颗,久被诸尘劳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此个便是样子,唤作实头参学。”
见闻
又云:“看来多只在眼耳见闻觉的处磋道了也,须是不离分别心,识取无分别心,不离见闻识取无见闻底。不是长连床上闭目合眼,唤作无见,须是即见处便有无见。所以道:‘居见闻之境,而见闻不到;居思议之地,而思议不及。’久立。”
又云:“如今被人问着不得,过在甚么处?盖为于无色处见色,无声处闻声,无道理处强作道理,无主宰中强作主宰。此里消遣不下,唤作翳眼犹存,空花乱坠。何故?只为心存在,便道不得。”
参禅病
又云:“今时人参学错学,不出二种病:一是五蕴窟宅无言无说,无形无(假-人),湛然不动,便道:‘任他佛祖出来,我亦只恁么。’此是一病。次认能言能语能闻、运用绝为、行住坐卧者,此亦是一病。你还知道动是苦本,风力所持么?若有人能离此二病,解去体究者,此人须有个省发时节;若不如是,亦无整顿处。又有二种善知识,为两般学人方便苦口,有一般学人自作道理,自吐个消息,进前退后,竖拳合掌以为禅道,善知识见他这么,便苦问伊道:‘你错了也,你无事硬认著作么?’此是一种善知识。又有一般学者云:‘某甲不会不知,末审如何?某甲并无个契入处。’是故善智识见伊怎么了,便问伊道:‘你无事,用求会求入作么?’此亦是一种善知识。前后两般学者,若闻善知识这么道,善能回光体见,必然明得;若只不会,是自生退座,任是一千年也只这么。常在其中便道不会,求契合有什么日子?须是不立限量,直下当取始得。”
又云:“寻常例以前念为是,以后念照之,前后追逐,以心用心,心则成境,率初已成心境了,展转更不堪。如今后念不取,自无起灭处,当处解脱,念本不生,何更有有无意想为八回碍?一念悟心成正觉,此之谓也。念念无生,念念无相,与虚空等,触物遇缘皆佛之妙用,无丝头许对待,衣珠独耀,十方世界事目击可了,不俟举意然后知之。”
专一
又云:“譬如有力人负一百二十斤担过独木桥,不倾不侧,何物扶持得如此耶?其精致无杂而已,为亦尔。经中称:‘譬如狮子捉象亦全其力,捉兔亦全其力。’人问:‘拿甚么力?’曰:‘不欺之力。’但见一毛管异于心者,则丧身命,故达道人,无有不是者。此力甚大,但为无边恶觉侵蚀,致合力用有亏,若无如许多异法、异状异缘异念,则随心转变自在无碍。道不用苦求,求之即道失;事不在苦融,融融即事有。不求不融,道与事之会也,则何事而非道耶?岂不闻昔人闻板鸣,乃抚掌大笑曰:‘我会也!我会也!’此岂不是顺理而学?”
参禅须返看自己回光返照
龙门佛眼云:“先师道:‘如人睡着,将一点粪着在鼻端上,初不觉知,及至起来,或闻臭气,嗅褊衫,谓是褊衫臭,遂脱却褊衫,拈得物来一切皆臭,不知道臭在他鼻上,忽有智人向伊道:“不干别物事。”刚自不信,智人云:“你但将手向鼻上揩看,则是不肯,若肯揩一揩,方知早较些子。遂以水洗去之,全无臭气,若嗅一切物,元来皆无臭气。”参禅亦然,不肯自休歇向己看,下寻合那,下寻会解,觅道理做计较,皆总不是,若肯回光就己看之,无所不了。不见道:‘一根既返源,六用皆不行。’但如此观,却有悟明分。’
又鼓山圣国师:“诸和尚还合么?此事不露,盖为尘沙劫来多游异径,所以于自己事却成违背。如今若欲得易会么?但是从前记持食噉之事,一时泻却着,身心纯一去、一片去,忽被道伴触拨着,此事便发明去。所以鼓山曾向兄弟道:‘譬如一池沼,众人共看,但把枝搅其水,觅见形影了不可得,转浑转浊,所以傍边有一人便问:“汝与么搅作么?”云:“我要见形影。”被便汝一咄:“这痴汉与么搅,驴年去!”任经尘沙劫,无有见期。汝但一时放下扙着,各自休歇去,良久中间波澄浪静,沙土自沉,非但形影,森罗万象悉现其中。’这里便须问得这水始得。咄!这水还照也无,若道照,亦见汝与么道;若道不照,亦是汝与么道。水道甚么?虽然如此,须问得水有水句:若问不得,问者无功。这个便是验兄弟处。”
用功
云庵真净禅师云:“佛法两字,真是难得人。有底不信自己佛事,唯凭少许古人影响,相似般若所知境界定相法门,动即背觉合尘,黏将去脱不得。或学者来,如印印泥,第相传授,不唯自误,亦乃误他。洞山门下无佛法与人,只有一口剑,凡是来者一一斩断,使伊性命不存,见闻俱泯,却向父母未生前与伊相见,见伊续向前使为斩断,然则刚刀虽利,不斩无罪之人。莫有无罪的么?只好与三十拄杖。”
声
又上堂,举古德问僧云:“是甚么声?”云:“蛇蟆蛟虾声。”德云:“将谓众生苦,更有苦众生。”又有古德问僧曰:“是甚么声?”曰:“雨滴芭蕉声。”德曰:“莫谤如来正*轮。”师云:“有一转语,可以安邦定国主圣贤;有一转语,国清才子贵,家富小儿娇。若是辨得出,许汝于十字路头不畜一粒米,不种一茎菜,接待往来真善知识;若辨不出,炙脂帽子、鹘臭布衫,且与么东过西过。”喝一喝下座。
真净禅师
《圜悟佛果语录》“僧问:‘黄龙三关即不问,如何是杨岐栗棘蓬?’师云:‘天下人吞不得。’”
“依旧水云间,空山踏落花。
临济三关透不透,云门一字知不知。
大启三关,末后一着。”
善知识印证
五祖演云:“悟了须是遇人始得,若不遇人,十个有五双杜撰。罗山问石霜云:‘起灭不停时如何?’霜云:‘直须寒灰枯木去,一念万年去,函盖相应去,纯清绝点去。’山不契,却往岩头处问:‘起灭不停时如何?’岩头喝云:‘是谁起灭?’山于此大悟。”
圆觉
宋孝宗问灵隐佛照禅师云:“且如经中道:‘居一切时不起妄念,放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无了知不辩真实。’大意如何?”师云:“这个境界须是亲证,自然世出世间打成一片。”昔妙喜因谈至此,尝有颂云:“荷叶团团团似镜,菱角尖尖尖似锥。风吹柳絮毛毯去,雨打梨花蝴蝶飞。”
佛性
圜悟佛果禅师上堂云:“拨正三界窠窟,放出无位真人,透过荆棘丛林,便居常寂光土。非如非异,耀古腾兮;非色非心,超宗越格。净裸裸,绝承当,赤洒洒,没回互。只如今诸人顶门贯通一切、若能各返照内观,即坐自己家堂。所以祖师道:‘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常在动用中,动用中收不可得,谓之本源佛性,显成知解宗徒。’”更云:“说似一物即不中,亦不免涉三寸路。直得不堕常情,不拘格式。诸人若能于此定当得,更不在指东划西;若定当不得,不免重重指注去也。不见道:‘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雕。’既不逐四时雕,又能为万象主,且当阳截断路头,如何趣向?还委悉么?”
绝对
圜悟佛果禅师云居时,上堂云:“云居开大洪炉,不止烹佛烹祖,但有一切持来,烈焰堆中辨取,是则当处平和,不是切宜退步。锻出金刚眼睛,直得乾坤独露,虽然到这田地,须知向上一路。”
牛头禅
《古尊宿语录》云:“径山有五百众,少人参请。黄檗令师到径山,乃谓师曰:‘汝到彼作么生?’师云:“某甲到彼自有方便。”师到径山,装腰上法堂见径山,径山方举头,师便喝,径山拟开口,师拂袖便行。有僧问径山:‘这僧适来有甚么言句,便喝和尚?’径山云:‘这僧从黄檗合里来,你要知么?自问取他。’径山五百众大半分散。”
又云:“兴化到云居,问:‘权借一问,以为影草时如何?’云居道不得。师三度举话头,云居无语。师云:‘情知和尚道不得,且礼三拜。’云居一日上堂云:‘我二十年前兴化问,我当时机思迟钝道不得,为他致得问头奇特,不敢辜他,如今只消一个何必。’后有僧举似兴化,师云:‘二十年只道得个何必,兴化即不然,不消一个不必。’后三圣拈云:‘二十年道得底是云居,如今商量,犹较兴化半月程。’”
专一
赵州云:“汝若真知用力,三年五载不间断而犹不悟者,割取老僧头去。”
旧的迷信与新的迷信
“迷信”这是一个多么奇怪而有趣的问题。
甚么是“迷信”呢?当大家都相信某件事物是真实时,某个道理是真理时,那时并无所谓“迷信”;后来有人发觉那是错的,不是真理,于是大家就把他否定推翻,这时如果还有人去相信他,那人便被认为是“迷信”了。因为他没有把应该相信他的理由弄清楚,或是根本就不肯去看清楚,而使对那件事物或道理无条件投降,胡里胡涂的相信,在一般自信是已清楚的人看来,那是多么可笑而无知呀!
但是仔细想一下,人们所靠他来判别“迷信”的认识,究竟是不是绝对的呢?如果没有绝对的“认识”,那有绝对的“迷信”和“不迷信”呢?譬如说,一个相信“民主主义”的人,认为民主是最好的国家机构,因此信仰他、推进他、拥护他,这话不是“迷信”的了。但假使经过了若干年代之后,世界已经“大同”了,完美的大同世界的人检查以前的历史,看见这种民主的机构,或拥护民主的人,一定会大笑起来说“那是迷信”,犹如我们现在对以前那些相信大地是平的人,所发的讥笑一样。
原始的人类相信自然的权力,把太阳、月亮、地、水、火、风等物都当做“神”来崇拜,后来人类发觉那些自然物并无甚么神秘,自己上了当,于是把那神权收回来,而认为那是“迷信”和“愚蠢”。这时人类又觉得有些根本的问题讲不通,而又不能不讲,非有一个“主宰”不可,于是“上帝”便应此要求而创造出来,接受了全能的光荣,高高在上统治着这班自认为有罪或不完全的人民,人们越自认罪,宗教的势力就越发展,因此天堂还没有生成,已经先尝地狱的滋味了,以至哲学为神学的奴婢。不久便有康德所说“哥白尼转日”的哲学***出现,在向鲁诺、培根以后,哲学才渐渐摆脱了神学的束缚。卢骚、康生、哥清等人提倡人本的学说,把待罪几千年的人们的尊严,重把门面刷新一下,以便扩充营业。到了尼采便大胆的宣布“上帝已死亡了”,多少年来以“神”为中心的哲学便被认为“迷信”,而为以“人”为中心的哲学代替了。后来人们又有了新的发觉,认为以“人”为中心所为的哲学还不对,还是“迷信”,应说以“社会”为中心才对的,于是新的信仰又出现了。这是欧洲方面的主要的情形,其实无论在世界那一头,都有相类似的过程,就是新的“迷信”代替了“旧的迷信”,新的不久又变成旧的,又有更新的“迷信”出现。比方现在好像一只蒙着眼睛的驴子拉着磨跑,永远没有终止,信仰那个以崭新姿态出世的“苏联”的政治社会机构,有的人几乎要跪下去叩头来表示他的崇敬,但我们还是要说那是“新的迷信”,虽然未免说得早一点,但是等着罢,终有一天人们会用一种讥笑的口吻说:“那是好笑的迷信呀!”
这样看来,究竟世界上有没有不属于“迷信”、“信仰”呢?
我要诚恳的奉告诸位,在这个相对的宇宙中,一切信仰都是属于“迷信”的,没有一个信仰能够逃避这判决。人类根本就是相对的,自己因为要自己活得更有趣一点,所似创造了“信仰”,过后又要自己来宣布它的死刑,这是没有终止之一天的愚蠢而又聪明的工作,除非有一天大家都进到绝对的国土去,那里才有真正的绝对的信仰,那是肯定而且不变的了。说得更透彻一点,因为那里的人全都是大彻大悟、真知真觉的,不消再有甚么信仰,所以亦就没有所谓“迷信”与“不迷信”。你如果向那里的人问一声:“老哥,你有甚么信仰?”他听了会大笑一场,然后向你说:“信仰,甚么东西叫做信仰?因为你心里有疑惑,有问题不能解决,才需要“信仰”,为的是它会安慰你使你活下去。我们根本就没有疑惑,要“信仰”干么?难道要自己找自己的麻烦吗?”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毕竟是住在这相对的国土呀!没有信仰是不行的。譬如说,我们如果不信仰“生活”,我们便难活下去了,但单单信仰生活未免太嫌低级了。老实说,在我们国土里的人,当他给那很多新的信仰、旧的信仰、或半新不旧,诸如冯夫子(友兰)所著的《贞元三书》的那不伦不类的信仰,弄糊涂了时,他只好一切不管,单去信仰自己的“生活”或自己的老婆了。
我们如果不肯示弱,还有勇气枱出那“人为万物之灵”的老招牌,不肯杂于禽兽之群,单为生活或老婆而生存,还需要一个较有结果的信仰的话,那么我们只好朝着“绝对国土”那个目标走去,因为那是才是最后的真理,才是绝对不迷信的信仰。
《胜鬘经》里面说:“空如来藏,不空如来藏,空不空如来藏。”就是说如来藏是佛性,空的也是佛性,不空的也是佛性,空不空的也是佛性。
经里边说“背觉合尘”,就是说我们众生无始以来皆有佛性,我们不去找我们的佛性,我们只认灵性见闻知觉是我们的主人翁,就是叫做“背觉合尘”。我们现今认得灵性见闻知觉,不是我们的主人翁,我们的主人翁是佛性,被无始无明阻隔,我们将无始无明打破,亲见本来佛性,就是叫做“背尘合觉。”不是你们说的众生本来是佛,因一念不觉就是叫做“背觉合尘”,将妄念断了就是叫做“背尘合觉。”我们要认得妄念化灵性见闻觉知,佛性不起妄念,假如妄念起是众生,妄念断是佛,不是成佛有轮回吗?众生本来是佛,妄念起是众生,妄念断是佛,释迦佛经里面没有说过这样子的话。释迦佛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未曾说一切众生本来是佛。释迦佛上天宫到地狱,只是释迦佛的法身,法身天上地狱遍满虚空无所不在,不是指肉身,肉身与我们众生是一样。经里面释迦佛说:“十方三世佛及一切众生,修明心见性的法门只有三种。第一种是‘奢摩他’,中国话叫做‘寂静’,就是说眼、耳、鼻、舌、身、意六根齐用,破无始无明见佛性。第二种的法门叫做‘三摩钵提’,中国话叫做‘摄念’,就是说六根的一根统领五根,破无始无明见佛性。第三的法门叫做‘禅那’,中国话叫做‘静虑’,就是说六根随便用那一根破无始无明见佛性。”大乘法门用功,就是这三种有经典可查的。释迦佛经中没有说过“始觉起念落于九界众生,本觉不起念佛界”、“佛性本体譬如一面镜子,本来很明亮,因一念不觉而起无明,无明譬如灰尘将镜子蒙蔽”。
又有“终日静坐,不执着有念,不执着无念,不执着非有,不执着非无,不执着亦有亦无、非有非无;照而常寂,寂而常照;惺惺寂寂,寂寂惺惺;是妙有真空,是真空妙有;起念动念历历孤明,不被外缘所转”。
又有说佛性是“前念已灭,后念未起,中间是”。
又有一派说:“不怕妄起,只怕觉迟。”
又有一派说:“现前当体,一念觉是佛,一念迷是众生。”
又有一派说:“知之一字,众妙之门,众祸之门。”
又有一派说:“一念不起无生死,便是本来面目;一念起有生死,便是众生。”
又有一派主张:“悟道是悟理。”
又有一派用“空、假、中”解释佛性。
以上各派的主张明心见性,我们考查过,释迦佛说的经典无有说过这些话,是六朝、唐朝那些法师以老子、庄子、孟子脱胎来的,表面是佛法,实际的道理是哲学。考查历史,因他们创造起到现在,考查历史上无有一人修到明心见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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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众参公案
西京荷泽神会禅师。一日乡信至,报二亲俱亡,师入堂白槌曰:“父母俱丧,请大众念摩词般若。”众才集,师便打槌曰:“劳顿大众下座。”此段疑情在“甚么处念摩诃般若”?
南泉和尚示众云:“毫座主是蜀中人,解讲三十二本经论,于江西讲经,来见开元寺老宿,宿间:‘见说座主解讲经是否?’主云:‘不敢!’宿云:‘将甚么讲?’主云:‘将心讲。’宿云:‘心如工伎儿,意如和伎者,争解讲得?’主云:‘莫是虚空讲得。’宿云:‘却是虚空讲得。’主拂袖便行,宿召座主,主回首,宿云:‘是甚么?’主便开悟。”此段下疑情在“是甚么”?
黄檗禅师,曾散众于洪州开元寺。裴相国休一日入寺行次,见壁画问寺主:“这画是甚么?”寺主曰:“高僧真仪。”公曰:“真仪可观,高僧何在?”寺主无对。公曰:“此间有禅人否?”曰:“近有一僧,投寺执役,颇似禅者。”公遂请相见,曰:“休适有一问,诸德吝辞,今请上人代酬一语。”师曰:“请相公垂问。”公举前语,师朗声曰:“裴休。”公应诺,师曰:“在甚么处?”公当下知旨,如获髻珠。此段下疑情“在甚么处”?
又裴相国延黄檗禅师入府执弟子礼,一白托一尊佛礼师,前跪曰:“请师安名。”师召曰:“裴休。”公应诺,师曰:“与汝安名竟。”此段下疑情在“与汝安名竟”。
福州长庆大安禅师造百丈,礼而问曰:“学人欲求识佛,如何即是?”丈曰:“大似骑牛觅牛。”师曰:“识得后如何?”丈曰:“如人骑牛至家。”师曰:“未审始终如何保任?”丈曰:“如牧牛,人执杖视之,不令犯苗稼。”师自兹领旨,更不驰求。此段下疑情在“骑牛觅牛”一语。
大愚一日辞智常禅师,师问:“甚么处去?”愚曰:“诸方学五味禅去。”师曰:“诸方有五味禅,我这里只有一味禅。”愚便问:“如何是一味禅?”师便打,愚忽然大悟。此段下疑情在“只有一味禅”一语。
夹山参船子,子才见便问:“大德住甚么寺?”山曰:“寺即不住,住即不似。”子曰:“不似似个甚么?”山曰:“不见目前法。”师曰:“甚么处得来?”山曰:“非耳目之所到。”师曰:“一句合头语,万劫系驴橛。”师又曰:“垂丝千尺,意在深潭。离钩三寸,子何不道?”山拟开口,被师一桡打落水中。山才上船,师又道,山拟开口,师便打,山豁然大悟,乃点头三下。师曰:“竿头丝线从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山遂问:“抛纶罢钩时如何?”师日:“丝悬流水,浮定有无之意。”山曰:“语带玄而无路,舌头谈而不谈。”师曰:“钓尽江波,金鳞始遇。”山乃掩耳。师曰:“如是!如是!”此段下疑情在“竿头丝线从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
婆子供养一僧,常令二八女子送供。一日令女抱住僧问曰:“正恁么时如何?”僧云:“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婆子听得云:“我二十年只供养个俗汉。”遂将菴烧却,遣出。其僧去二十余里忽然大悟,疾回旧处打座,婆复令女亦如前商,僧云:“你知我知,莫与你阿娘知。”此段下疑情在“你知我知”一语。
明州大梅山法常禅师,初参大寂,问:“如何是佛?”寂曰:“即心即佛。”师即大悟,遂至四明梅山真隐,缚苑燕处。寂闻师住山,乃令僧问:“和尚见马大师得个什么,便住此山?”师曰:“大师向我道:‘即心即佛。’我便向这里住。”僧曰:“大寂近日佛法又别。”师曰:“作么生?”曰:“又道非心非佛。”师曰:“这老汉惑乱人未有了日,任他非心非佛,我只管即心即佛。”其僧回举似寂,寂曰:“梅子熟也。”此段下疑情在“即心即佛”一语。
越州大珠慧海禅师,达川朱氏子。初参马祖,祖问:“从何处来?”曰:“越州大云寺来。”祖曰:“来此拟须何事?”曰:“来求佛法。”祖曰:“我这里一物也无,求甚么佛法?自家宝藏不顾,抛家散走作么?”曰:“阿那个是慧海的宝藏?”曰:“即今问我者是汝宝藏,一切具足更无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外求?”师于言下自识本心,不由知觉。此段下疑情在“自家宝藏不顾”一语。
信州鹅湖大义禅师,唐宪宗诏入麟德殿论义。有法师问:“如何是四谛?”师曰:“圣上一帝,三帝何在?”法师无语。又问:“欲界无禅,禅居色界,此土凭何而立?”师云:“法师只知欲界无禅,不知禅界无欲。”曰:“如何是禅?”师以手点空,法师又无对。帝曰:“法师讲无穷经论,只这一点尚不奈何。师却问诸硕德曰:“行住坐卧,毕竟以何为道?”有对:“知者是道。”师曰:“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安得知此是道乎?”有对:“无分别是道。”师曰:“善能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安得无分别是道乎?”有对:“四禅八定是。”师曰:“佛身无为,不堕诸数,安在四禅八定耶?”众皆杜口。此段下疑情参“佛身无为”一语。
赵州和尚问南泉曰:“如何是道?”泉曰:“平常心是道。”师曰:“还可趣向也无?”泉曰:“拟向即乖。”师曰:“不拟争知是道?”泉曰:“道不属知,不属不知,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若真达不疑之道,犹如太虚,廓然荡豁,岂可强是非耶?”师于言下悟。此段下疑情在“平常心是道”一语。
僧问赵州禅师:“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此案参一“无”字,便可明心见性。
有一婆子令人送钱与赵州禅师请转藏经,师受施利了,却下禅床转一匝,乃曰:“传语婆子,转藏经已竟。”其人回举似婆子,婆曰:“此来请转全藏,如何只为转半藏?”此公案要知“如何是半藏”,应在未起禅床时参。
沩山禅师上堂:“老僧百年后,向山下作一头水牯牛,左协下书五字曰:“沩山僧某甲。”当恁么时,唤作沩山僧,又是水牯牛;唤作水牯牛,又是沩山僧。毕竟唤作甚么即得?”仰山出礼拜而退。云居述偈曰:“不是沩山不是牛,一身两号实难酬。离却两头应须道,如何道得出常流。”此段下疑情在“离却两头”一语。
澧州龙潭崇信禅师,渚宫人也,其家卖饼,师少而英异。初悟和尚为灵鉴潜请居天皇寺,人莫之测。师家居于寺巷,常日以十饼馈之,悟受之。每食毕,常留一饼曰:“吾惠汝以荫子孙。”师一日自念曰:“饼是我持去,何以反贻我耶?其别有旨乎?”遂告而问焉,皇曰:“是汝持来,复汝何咎?”师闻之颇晓玄旨,因投出家,皇曰:“汝昔崇福善,今信吾言,可名崇信。”由是服勤左右。一日问曰:“某自到来,不蒙指示心要。”皇曰:“自汝到来,吾未尝不指示汝心要。”师曰:“何处指示?”皇曰:“汝擎茶来,吾为汝接;汝行食来,吾为汝受;汝和南时,吾便低头。何处不是指示心要?”师低头良久。皇曰:“见则直下便见,拟思即差。”师当下开解。复问:“如何保任?”皇曰:“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别无圣解。”此段下疑情在“直下便见”一语。
天皇道悟禅师谒马祖,祖曰:“识取自心本来是佛,不属渐次,不假修持,体自如如,万德圆满。”师于言下大悟。此段下疑情在“本来是佛”一语。
香严禅师上堂:“若论此事,如人上树,口衔树枝,脚不踏枝,手不攀枝,树下忽有人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不对他,又违他所问;若对他,又丧身失命。当恁么时,作么生即得?”时有虎头招上座出众云:“树上即不问,未上树时,请和尚道。”师乃呵呵大笑。此段下疑情参“未上树时”一语,上树是一半,未上树又是一半。
德山禅师因疾,僧问:“还有不病者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不病者?”师曰:“阿哪!阿哪!”师复告众口:“扪空追响,劳你心神;梦觉觉非,竟有何事?”言讫安坐而化。此段下疑情在“如何是不病者”一语。
筠州九峰道虔禅师,为石霜侍者。洎霜归寂,众请首座当住持,师问众曰:“须明得先师意始可。”座曰:“先师有甚么意?”师曰:“先师道:‘休去歇去,冷清清去,一念万年去,寒灰枯木去,古庙香炉去,一条白炼去。’其余即不问,如何是一条白炼去?”座曰:“这个只是名色边事。”师曰:“原来未会先师意在。”座曰:“你不肯我耶?装香来,香烟断处若去不得,即不会先师意。”遂罄香,香烟未断,座已脱去。师咐座背曰:“坐脱立亡即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此段下疑情在“一条白炼去”一语。
袁州仰山南塔光涌禅师,依仰山剃度,北游谒临济,复归视山。山曰:“汝来此作么?”师曰:“礼觐和尚。”山曰:“还见和尚否?”师曰:“见。”山曰:“和尚何似驴?”师曰:“某甲见和尚亦不似佛。”山曰:“若不似佛,似个什么?”师曰:“若有所做,与驴何别?”山大惊曰:“凡圣两忘,情尽体露,吾以此验人二十年,无决了者。子保任之。山每指谓人曰:“此子肉身佛也。”此段下疑情在“亦不似佛”一语。
潭州石霜楚圆禅师,出全州清湘李氏,少为书生。年二十二,依城南湘山隐静寺得度,其母贤行,使之游方。师连眉秀目,欣然丰硕,然忽绳墨,所至为老宿所呵,以为少丛林,师崖柴而笑曰:“龙象蹴踏,非驴所堪。”尝橐骨董箱以竹杖荷之。游襄沔间,与守之谷泉俱结伴入洛中,闻汾阳昭禅师道望为第一,决志亲依。时朝廷方问罪河东,潞泽皆屯重兵,多劝其无行,师不顾,渡大河登太行,易衣类厮养,窜名火队中,露眠草宿。至龙川,遂造汾阳,昭公壮之。经二年,未许入室,师诣昭,揣其志,见必诟骂,使令者,或诋毁诸方,及有所训皆流鄙俗事。一夕诉曰:“自至法席已再夏,不蒙指示,但增世俗尘劳,念岁月飘忽,己事不明,失出家之利。”语未卒,昭公孰视骂曰:“是恶智识敢裨贩我!”怒举杖逐之,师拟伸救,昭公忽掩其口,师大悟。此段下疑情在“昭公掩其口”一语。
南康军云居晓舜禅师,参洞山。一日如武昌行乞,首谒刘居士,士曰:“老汉!有一问,若相契即请开疏,若不相契即请还山。”遂问:“古镜未磨时如何?”师曰:“黑似漆。”“磨后如何?”师曰:“照天照地。”士长揖曰:“且请上人还山。”师(性-生+么)(性-生+罗)而归。洞山问其故,师述前语,山曰:“汝问我。”师举前问,山曰:“此去汉阳不远。”进后语,山曰:“黄鹤楼前鹦鹉洲。”师于言下大悟。此段下疑情在“此去汉阳不远”及“黄鹤楼前鹦鹉洲”两语。
百丈云:“汝等为我开田,吾为汝说大义。”僧开田了,白云:“开田已竟,请和尚说大义。”百丈行数步而立,展开两手。此公案下疑情在“行数步而立,展开两手”。
隆兴府黄龙慧南禅师。造石霜,中途闻慈明不事,慢侮少丛林,遂登衡岳,谒福岩贤,贤命掌***。俄贤卒,郡守以慈明补之,师心喜,且欲观其人,以验云峰之言。明既至,贬剥诸方,件件数为邪解,而泐潭密付之旨皆在所斥中,师为之气索,遂告其室。明曰:“***己领徒远方,借使有疑,可坐而商略。”师哀恳愈切,明曰:“公学云门禅必尚其旨,如云‘放洞山三顿棒’,是有吃棒分?无吃棒分?”师曰:“有吃棒分。”明色庄曰:“从朝至暮,鹊噪鸦鸣,皆应吃棒。”明即端坐受师炷香作礼。明复问:“脱如汝会云门意旨,则赵州道:‘台山婆子,我为汝勘破了也。’且那里是勘破婆子处?”师汗下不能答。次日又请,明诟骂不已,师曰:“骂岂慈悲法施耶?”明曰:“你作骂会耶?”师于言下大悟。作歌曰:“杰出丛林是赵州,老婆勘破没来由。而今四海明如镜,行人莫与路为雠。”明以手指“没”字,师为易“有”字,明颔之。此段下疑情在“汝作骂会耶”?
袁州杨歧方会禅师,袁州宜春冷氏子。少警敏,不事笔研。及出家,阅经典辄自神会,折节参老宿。慈明自南源徙道吾石霜,师皆佐之总院事,依之虽久,然未有省发。每咨袁州杨歧方会禅师参,明曰:“库司事繁,且去。”他日又问:“监寺异日儿孙遍天下在,何用忙为?”一日明适出,雨忽作,师侦之小径,既见,遂搊住口:“这老汉今日须与我说,不说打你去。”明曰:“监寺知是般事便休。”语末卒,师大悟,即拜于泥涂。此段下疑情在“知是般事便休”。
签判刘经臣居士,字兴朝。初于佛法未之信。会东林(照觉)总禅师,启迪之。因醉心祖道,既而谒慧林冲(禅师)。于僧问:“如何是诸佛本源?”答曰:“千峰寒色。”语下有省。此段下疑情在“诸佛本源”一语。
清献了赵忭,字悦道。年四十余,摈去声色,系心宗教。合佛慧来居衢之南禅,日视之,慧未容措一词。后典青州,政事之余多宴坐,忽大震雷惊,即契悟。作偈曰:“默坐公堂虚隐几,心源不动茫如水。一声霹雳顶门开,唤起从前自家底。”慧闻笑曰:“赵悦老撞彩耳。”公尝自题偈,斋中曰:“腰佩黄金已退藏,个中消息也寻常。世人欲识高斋老,只是从前赵四郎。”后曰:“切忌错认。”
漳州保福本权禅师。黄山谷初有所入,问晦堂:“此中谁可与语?”堂曰:“漳州权。”师方督役开田,山谷同晦堂往致问曰:“直岁还知露柱生儿么?”师曰:“是男是女?”黄拟议,师挥之,堂谓曰:“不得无礼。”师曰:“这木头不打更待何时?”黄大笑。上堂,举寒山偈曰:“‘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洁。无物堪伦比,教我如何说?’老僧即不然,吾心似灯笼,点火内外红。有物堪伦比,来朝日出东。”传此以为笑,死心和尚见之,叹曰:“权兄提喝若此,诚不负先师所付嘱也。”此段下疑情在“吾心似灯笼”。
左丞范仲居士,字致虚,由翰苑守豫章。过圆通谒旻禅师,茶罢曰:“某行将老矣,堕在金紫行中,去此稍远。”通呼内翰,公应诺,通曰:“何远之有?”公跃然曰:“乞师再垂指示。”通曰:“去此洪都有回程。”公伫思,通曰:“见即便见,拟思即差。”公豁然有省。此段下疑情在“见即便见”一语。
莫将尚书,字少虚,管西蜀时,谒南堂咨决心要,堂使其问好处提撕。适如厕,闻秽气,急以手掩鼻,遂有省。即呈偈曰:“从来姿韵受风流,几笑时人向外求。万别千差无觅处,得来又在鼻尖头。”堂答曰:“一法才通法法周,纵横妙用更何求。青蛇出匣魔年伏,碧眼胡僧笑点头。”此段下疑情在“得来元在鼻尖头”。
龙图王萧居士,字观复。留昭觉日,闻开静声有省,问南堂曰:“某有个见处,才被人问却开口不得,末审过在甚处?”堂曰:“过在有个见处。”堂却问:“朝旆几时到任?”公曰:“去年八月四日。”堂曰:“自按察几时离衙?”公曰:“前月二十。”堂曰:“为甚么道开口不得?”公乃契悟。此段下疑情在“开口不得”与“为甚么道开口不得”两语。
大慧禅师问僧曰:“一切智智清净,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作么生会?”曰:“一切智智清净,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某但怎么会。”师曰:“抱取猫儿来。”僧无语,师便喝出。又云:“但得本,莫愁末,空却此心是本。既得本,则种种语言、种种智慧、日用应物随缘、七颠八倒、或喜或怒、或好或恶、或顺或逆,皆末也。于随缘处能自觉知,则无少无剩。”此段下疑情在“一切智智清净,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数语。
道一禅师曰:“悟自本性,一悟永悟,不复更迷。如日出时,不合于暗,智慧日出,不与烦恼暗俱。了心境界,妄想即除,妄想即除,即是无生。法性本有,有不假修,禅不属坐,坐即有着。若见此理,真正合道,随缘度日,坐起相随,戒行增薰,积于净业。但能如是,何虑不通?”此段参“法性本有”一语。
道信祖师告牛头禅师,祖曰:“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一切戒门、定门、慧门、神通变化悉自具足,不离汝心;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阙少,与佛何殊?更无别法。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瞋,莫怀愁虑,荡荡无碍,任意纵横,不作诸善,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快乐无忧,故名佛。”师曰:“心既具足,何者是佛?何者是心?”祖曰:“非心不问佛,问佛不非心。”师曰:“既不许作观行,于境起时,心如何对治?”祖曰:“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汝但随心自在,无复对治,即名常住法身,无有变异。”此段下疑情在“河沙妙德,总在心源”。
天台云居智禅师,尝有华严院僧继宗,问:“见性成佛,其义云何?”师曰:“清净之性,本来湛然,无有动摇,不属有无、净秽、长短、取舍,体自备然,如是明见,乃名见性。性即佛,佛即性。故曰:“见性成佛。”此段下疑情参“本来湛然”一语。
司空山本净禅师偈曰:“见闻觉知无障碍,声香味触常三昧。如鸟空中只么飞,无取无舍无憎爱。若会应处本无心,始得名为观自在。”此段下疑情在“若会应处本无心”一语。
百丈禅师,上堂:“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此段下疑情在“但离妄缘,即如如佛。”
无业禅师告弟子等曰:“汝等见闻觉知之性,与太虚同寿,不生不灭,一切境界本自虚寂,无一法可得。迷者不了,即为境惑,一为境惑,流转不穷。汝等当知,心性本自有之,非因造作,犹如金刚,不可破坏。一切诸法,如影如响,无有实者。经云:‘惟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常了一切空,无一物当情,是诸佛用心处。汝等勤而习之。”言讫跏趺而逝。此段下疑情在“无一法可得”。慧忠国师曾说:“见闻觉知不是佛性。”又《维摩诘经》说:“法离见闻觉知,若行见闻觉知求法,非求法也。”乃指未明心见性而言,若明心见性,则见闻觉知皆是佛性。
沩山禅师上堂云:“夫道人之心,质直无伪,无背无面,无诈无妄,一切时中,视听寻常,更无委曲,亦不闭眼塞耳,但情不附物即得。从上诸圣,只说浊边过患,若无如许多恶觉情见想习之事,譬如秋水澄渟,清净无为,澹泞无碍,唤他作道人,亦名无事人。”此段下疑情在“情不附物”一语。
杭州兴教洪寿禅师,同国师普请次,闻堕薪有省,作偈曰:“扑落非他物,纵横不是尘。山河及大地,全露法王身。”此偈下疑情参“全露法王身”一语。
佛果禅师示众云:“直下如悬崖撒手,放身舍命,舍却见闻觉知,舍却菩提涅槃、真如解脱,若净若秽,一时舍却,令教净裸裸、赤洒洒,自然一闻千悟,从此直下承当。却来反观佛祖,用处与自己无别,乃至闹市之中,四民浩浩,经商贸易,以至于风鸣鸟噪,皆与自己无别。然后佛与众生为一,烦恼与菩提为一,心与境为一,明与暗为一,是与非为一,乃至千差万别悉皆为一。不可搅长沙为酥酪,变大地作黄金,都庐浑成一片,而一亦不立,然后行是行,坐是坐,着衣是着衣,吃饭是吃饭,如明镜当台,胡来胡现,初不作计较,而随处现行。”此段下疑情参“令教净裸裸、赤洒洒”一语。
以上所举公案偈颂法语,学者择其与自己性情相近者参究。参公案偈颂法语时,先将全段大意研究清楚,然后取一语用功,使心志易于集中不致散乱。下疑情譬如失了宝珠,一心一意要把宝珠找回,无时无刻无不放在心头,机缘一至无始无明叻的打破,豁然贯通,遂得本心,就好似把宝珠找回了。
本文依依大乘精舍印经会〈民国七十三年五月〉《月溪法师语录》版本登录、修正部份标点,并校核。欢迎引用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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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念心经 逢凶化吉 (唐 玄奘)唐朝玄奘法师,早年在四川时,一次看见一个生疮的人,又脏又臭,衣服破烂。起悲悯心,带他回寺院,给他衣服,饮食。病人很感激,便传授法师《心经》,从
释门法戒录时间:2024-10-17
心经广义达庵居士冯宝瑛演讲第五节 智得并空智之分类不一,有二智三智四智五智等等。今分述之:照理不迷曰慧;对理顿决曰智。智之起,必依乎慧;故智慧二名常合称之,依智而细加
居士人物时间:2024-10-10
心经广义达庵居士冯宝瑛演讲第二章 破诸相法相无穷。世间上一切事物,修行上一切境界,皆法相也。大般若经每列举百数十种为例,仍是择要言之。本经更求简易,世间法只取十二处,
居士人物时间:2024-10-10
附录I、中国禅宗宗派法脉传承图说明:1.本图系根据《五灯会元》、《祖堂集》、正续《高僧传》、《禅灯世谱》、《中国禅宗历史之演变》、《中国佛学人名辞典》附表、《巴蜀禅
居士人物时间:2024-10-02
附录一 第二节 无有、无有法第二节 无有、无有法一、龙钦饶降巴尊者对大圆满法的见解与著作中引用的典籍诠释大圆满法无有、无有法(一)无有肯定无有义之心要者,三有涅槃轮
居士人物时间:2024-09-20
附录三(第六章 其它北传佛经与大圆满法关系)2第十节 从《大宝积经普明菩萨会第四十三》谈起一、平等菩萨有四正道,何谓为四,于诸众生其心平等,普化众生等以佛慧,于诸众
居士人物时间:2024-09-20
附录(4):英文愿文(Prayer)(Recite before meditation)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asambuddhasa (three times)If I have committed any evil physical deeds (large
南传人物时间:2024-08-20
五、靠不住的世界“无眼耳鼻舌身意”,没有眼耳鼻舌身意的六根,也没有眼耳鼻舌身意的六识。有人说:“我们明明不是有眼睛吗?这不是耳朵吗?这不是鼻子吗?怎么会说没有呢?”
星云法师时间:2024-08-01
星云大师讲《心经》第13课丨如何过上没有烦恼的人生?03三、生死流转我们读《般若心经》,主要是为了要有般若,证悟般若智慧,超越对待、超越有无、超越生死之外,去认识自
星云法师时间:2024-07-31
星云大师讲《心经》第8课丨苦从哪里来?无我怎么能无苦呢?03三、如何除苦怎么样除苦?科学的发达,能解脱人一部分的痛苦;医学发达,能给人类延年益寿;经济发展,改善大家的生
星云法师时间:2024-07-31
星云大师讲《心经》第5课丨人最可怜之处就是不自在,一直为别人而活!02二、说到“观自在菩萨”,我们必须先了解“菩萨”常有人以为菩萨一定都是神通自在、飞行去来、神通变
星云法师时间:2024-07-30
第5课丨人最可怜之处就是不自在,一直为别人而活!01人最可怜之处就是不自在,一直为别人而活!【下卷】透过故事读《心经》下卷将《般若心经》经文分段阐述。星云大师通过一
星云法师时间:2024-07-30
涤华禅师 心经注解【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唐三藏玄奘法师奉诏译金山闭关人无名僧感义 於一九九三年二月初开笔1观自在菩萨。2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3照见五蕴皆空。4度一切
汉传人物时间:2024-07-29
我们都知道,我们的个人气场和风水气场跟办公之处的风水息息相关,所以我们的事业、财富运势和办公位置风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那么办公位置的风水需要注意哪些方面呢,接
风水知识时间:2024-07-02
心经思想蠡测~五佛陀教示我们亲近善知识,于见闻中唤起善观的基因德性,透视了真理才能成佛。有如家庭、社会、国家,都需慎重选出善于经营的人才来运营才能发达,大家才能善生
汉传人物时间:2024-07-01
心经思想蠡测~七五戒中之不杀生是身庄严,不恶口、不妄语、不绮语、不两舌是口庄严,不贪、不嗔、不痴是心意庄严,根本上身口意都一是体,身口意庄严,都会令人信敬,即是身教。
汉传人物时间:2024-07-01
一僧在五台,遇一异僧,出一函,嘱交薄荷,未言地址。一日过卫辉,见一群小儿呼薄荷。僧问薄荷何在。小儿指墙下所卧之猪曰:这不是?僧取书呼薄荷掷之,其猪人立,以两蹄接
印光大师故事时间:2024-06-27
【天台小止观】讲解第三十三集释成观法师讲于 台北大毘卢寺2010年4月23日请合掌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三称)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悔者
汉传人物时间:2024-06-21
附录一心地法门之透关学佛人欲见本来面目,须要打破生死关头。欲打破生死关头,须要扫除无始以来身心恶习。欲扫除无始以来身心恶习,必须痛下持戒工夫。持戒功深,恶习渐除。一
汉传人物时间:2024-05-11
七八心经来历此经是唐朝三藏法师(深通经、律、论三藏之法,为人师范,方称三藏法师)玄奘所译。玄奘法师年十五与兄长捷法师共住长安庄严寺。二十九岁时赴西域求法。一路险
佛识慧集时间:2024-03-28
附录(四) 选择题1. 释迦牟尼佛降生于公元前_年(A)五四三 (B)五九四(C)五八八 (D)六二三2. 世界公认的佛陀日是阳历_。(A)四月十五日 (B)四月八日(C)五月月圆日 (D)月圆日3
佛学入门简要时间:2024-03-24
被民间称为“中元节” 的农历七月十五又到了!前天,我回老家,刚走到村口,就遇上了邻居唐姑。她热情拉我去她家喝茶,真是盛情难却。我们才刚刚落座,唐姑就从茶桌下面拿
学佛受用时间:2024-02-14
《佛说布施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说布施法,有三十七种:以信重心而行布施。当得离众嫉妒,人所崇敬。依时施。得三业清净,四时安隐。常
布施功德时间:2023-08-17
隆莲法师:心经浅释 隆莲法师《心经浅释》今天大家要求讲《心经》,因为大家天天都在念,如果不讲一下,就容易产生误解。一、先释经题: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佛教小乘在藏经中
入门知识时间:2023-08-14
这个季节,牛蒡当造,松树花清,香菌嫩滑,花生芽脆,佐以清茶淡饭,最是素心雅致。清心茶宴淡淡香炎夏素食心经对于中国人来说,茶不仅是饮品,还是平心静气的好搭档。尤其
素声素语时间:2023-08-11
韩廷杰教授:《安慧释》梵汉对照说明:因为技术原因这里只能放上汉文,请谅解。 按:世亲的《唯识三十颂》是学唯识的基本着作,当时曾有许多论师为之作注,着名的有十大论
入门知识时间:2023-08-07
玄奘大师与心经的故事玄奘去印度的路上,依靠《心经》的威力遣除了一切违缘。昔时他带一些家属西去取经,以各种原因只剩下他一小我。有次他路经一个寺院,看见一个老和尚病
佛教故事时间:2023-07-31
附录:禅修疑难解编者案:本文系一位热心于禅修的吴文居士,受派驻南非使馆工作的四、五年中,发生的若干疑难,汇为九题,回国请教圣严法师,师以可能还有其他人也曾发生
《学佛群疑》圣严法师时间:2023-07-26
自从皈依后每日念心经数遍,真心求忏悔,过去因无知和愚痴犯了邪淫,与有妇之夫谈情说爱,自以为是爱情为此种下了苦果、恶果,不仅伤害了家人也伤害了其他的众生,自学佛后
念佛感应时间:2023-07-25
地藏经、心经感应心经是我修学起念的第一部经文,那时刚接触到心经,是我还未大学时,因为当时觉得篇幅算是佛经里最短的,但义深,尤其喜欢闻参里面“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念佛感应时间:2023-07-23
黄念祖居士:心经略说一、心经两种形式在我国广泛流传家喻户晓的《心经》,是唐代大德玄奘法师的译本。它的格式不同于其它经典,它前面没有如是我闻这一段证信的序分,结尾
入门知识时间:2023-07-20
问:心经的色即是空是不是我们一般说的《缘起性空》?答:(以下各位的答复仅供参考)至道无难:《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曰:色空故无恼坏相。受空故无受相。想空故无知
答疑解惑时间:2023-07-19
曾黎曾是中戏的八大金钗之一,她的美清新脱俗、人淡如菊,在嘈杂的娱乐圈保持着一份难得的清净,不靠炒作、不靠包装,完全只靠自己的实力,小编爱如此真实的女星!开始吃
名人素食时间:2023-07-15
药师坛城快讯:星光“义工”与著名书法家张济海先生到钓鱼台“三净堂筹备处”敬写“心经”(金纸上写)。钓鱼台钓鱼台钓鱼台钓鱼台星光“义工”一行在钓鱼台“三净堂筹备处
坛城新闻时间:2023-07-13
黄念祖:心经讲解一、《心经》要义 今天给大家讲我们经常念的一本经,也是字数最少的一本经。它就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简称《心经》。我们学习的题目叫做 生活中的智慧
入门知识时间:2023-07-12
黄念祖:心经简说黄念祖,(1912一1992)祖籍湖北江陵,早岁专攻无线电信工程,大学毕业后任职于电台。解放后任北洋大学、天津大学、北京邮电学院教授。少年学佛,潜心教典,曾随
入门知识时间:2023-07-12
近日,在北京药师坛城国际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接待了“九龙抱虎”,据说书法家“九龙抱虎”有30多位弟子,在北京顺义区、平谷区等都有自己的书法工作室和教学基地!九龙抱虎是
坛城新闻时间:2023-07-05
【附录一】按语汇集慧净法师1.讨论佛法天神拥卫若念佛者诸佛护持念念在道善神恭敬散心杂话恶鬼吐痰吾人终日常被鬼唾何不一向专称佛名古德学佛唯为生死今人学佛只作高谈群居
念佛感应时间:2023-06-20
《心经》中的“观自在”是什么意思?观自在菩萨就是观音菩萨,就是我们平常念到的观世音菩萨。在有一本书,叫《菩提心义》说:“彼佛寿命无量、光明无量、眷属无量、一切皆
学佛入门时间:2022-09-27
苦指三界内生死诸有苦果,苦呢就是三界内的生死轮回当中众生所处的一切苦,只要不相应你一切身心的、惹起烦恼的等等都称为苦,为轮回众生处于其中受诸逼苦不得解脱。正因为
佛陀住世时间:2022-09-18
灭谛主要是指的是灭除,即五趣二十八天之寂灭,意为出三界而不生不灭之乐果。灭,主要是要把五趣的所有众生得之一切集谛的因果业力全部灭掉空寂,包括二十八天的所有众生从
佛陀住世时间:2022-09-18
道在此,意修道证出三界之乐因。道谛,它的意思就是说明修道脱离三界的这个因,我们先种因,有因才有果,因跟果两个要分开。指三十七道品,这里指的是三十七道品啊。道者即
佛陀住世时间:2022-09-18
凡众生处处时时都在牵挂障碍之中生活,挂为烦恼障,依于我执而成,碍为所知障,依于法执而成,挂碍乃由我法二执所显,故心有挂碍,则辗转生死轮回之中,受尽烦恼诸苦,永无
佛陀住世时间:2022-09-12
下面藉用“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来说了。这里的远是永远的意思,离是离开,远离者,即永远离开、不复回合之意。那么远离,这个很简单,大家都知道啊,永远离开,再不
佛陀住世时间:2022-09-10
什么叫做三世诸佛呢?就是现在、未来、过去这么三世,就是说以前、若干年以前就是过去,现在呢就是我们而今眼目下,就称为现在,或者是我们所知道的现在当下,未来呢就是还
佛陀住世时间:2022-0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