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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和尚别传-十七（木源禅师）

传记故事 2021-03-27

木源禅师

此时，善契法师身内身外所能感知的只有恩师无能胜方便。

善契的心里安住着恩师的具足庄严报身的圆满身相，这圆满的庄严报身身相与善契合为一起，放着光明，照澈澈映着这偌大一个大千世界的一切。善契不见了自身的一切，似乎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本然。

刚刚从悦意中显露出来的那种惬意，渐渐的隐匿了，一种本然怡谧布满了善契的每一处。

“呸！臭小子，我救你一条命，你道独自安闲起来了？”老禅师的一声吼，猛然间善契觉得始成有个的空寂感，顿然间弥漫了整个虚空际，大千……原来……

善契心中依旧还是一切，而眼前的一切依然还是一切。善契似是而非地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善契竭力思维，没有能理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来。善契知道这是自己的障业太重了，往昔身中所修福报太少了。善契觉得，要把恩师要自己去取的木人如实取到，怕是不好好修忏悔积攒福报怕是不行的。

善契一边想着，一边惭愧地看着面前的禅师。善契觉得，面前的这位禅师一定是恩师的化身。善契决定在这位禅师处好好忏悔往昔的过恶，积累一些与木人见面的福德。

善契拿定了注意，便起身对满脸怒气未消的禅师顶礼道：“老禅师息怒，晚辈因妄想纷飞，不禁一时走神，若非禅师一声狮吼，晚辈都不知道怎么找回自己了。”说完，又顶了几个礼；

“哪来的这个酸劲儿！什么缠丝缠死的，老缠着肯定死，解了不就是了。”

善契又道：“晚辈敢问禅师宝号？”“哦！你问我叫什么名字啊？贫僧木源，当地人叫我疯野人。”

善契这才发现原来禅师的所谓衣服就是上衣的上面一半，下身的内外裤就是一条娘生裤。长时间的尘露泥垢，已经看不到禅师的肤色了。这是善契才想起这位禅师骂恩师的原由。善契又一阵内心涌出的喜悦无法言说，恩师啊恩师，您让弟子……善契想着情不自禁地如前一般不计其数地向禅师顶起礼来，嘴里还不断地说：“多谢恩师！感谢恩师！……”

“嗨嗨嗨！干什么呢？这儿人都叫我疯野人，难不成你比我还疯？”木源禅师又跳又蹦地说着，而后把脸一拉说：“我又不是你师父，你冲我捣什么头？小和尚什么时候能教出个像样的驴来？”说完很暴怒似的走出了山洞。

这是善契才开始细细地打量着禅师的住所：这里地处群山大川中，往里走还有多深，善契不知道，前面是善契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走到的。善契怎么到这儿的全然不知。洞口喇叭形，洞内有洞，洞口的左边有五色钟乳石，中间是空的，外边很美观，而敲打起来更是美妙如梵呗。洞内左侧的钟乳石背后有一股细流，常年流淌着甘甜的泉水，细细品来，还有一股药味儿。洞的正上方有一处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映水纹，形状酷似寺院里供奉的西方三圣。在映水纹的也就是西方三圣的正前方，有一个石桃子，大小有人头那么大，甚是惟妙惟肖。再看洞内除了一张石床外，就是一张石凳了。而石床正是善契躺的地方，石凳就是刚才老禅师禅坐的地方，石凳上面光滑如镜，足见禅师日常行径。外洞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善契往里面看了一眼，黑黝黝的，好像是深不见底，善契走了进去，善契足足走了两箭远，发现在内洞的一柱足有两三丈高的磐砣石，就像神话中的定海神针。内洞比外洞空间更大，高有十丈多，宽有十五丈，深看不到最里面。善契看着这个巨大的擎天柱，方圆也足有六七丈，四周光溜溜的，周围满布大小不等的石头，有趣的是每个石头好像都是朝着中间的擎天柱，仿佛是在闻法，而中间的擎天柱上似乎就坐着一位大觉人天师。善契下意识地和周围的石头一样爬下来，仰头看擎天柱，就像佛经里的众弟子看世尊那样，有高不见顶的感觉。木源禅师的道场真不一般。

恩师啊！您对弟子的恩德弟子今生唯一能够报答的就是不辱初衷，不负恩师所望，就算可以丢十次百次千次生命，也要将二利解脱到事业圆满。

善契的眼睛热烘烘的，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善契只要一生起恩师的念头，眼睛就无法听自己使唤，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总觉得恩师的厚恩难报。总觉得唯一能报的就是依教奉行，善契此时知道，恩师木人就是自己的木人，这是恩师的究竟悲心，恩师的殊胜大方便，善契起初不明白，但内心对恩师的一切教授法生不起分别，就像儿时对父母生不起分别一样，恩师的伟大，对恩师的崇敬，都远远胜过了儿时对父母的心境。而现在的善契对恩师所指授的木人更有了甚深的体解，更具足了不二的信心。他知道，这是善契今生乃至生生世世的究竟菩提事业之路。恩师方便不可思议，给弟子指授一条尽其劫空也具足胜妙意趣的诸佛同指同趣的事业之路。

善契忘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心中涌起了对恩师的种种感恩想，酸楚新湿润的眼睛，眼睛噙着什么热乎乎的东西，让善契的眼前似乎闪烁着星花闪闪的光，恩师从一个个光中，映现着慈祥而又严厉的面孔，随后变成了充满虚空的佛，有那么多的菩萨围绕着，很多事善契不认识的，还有很多天人天女围绕，庄严无尽……

善契再次深信不疑了恩师就是佛，佛就是恩师。恩师的方便无比，神通无比，能相应众生的法无尽。善契相信，在无量无尽的方便法中，恩师教授自己的木人之法，就是最适合自己的一法。善契觉得无量无边的恩师化成的无量无边的佛，顷刻间都融入了自己的色身中，融到自己的心间。

善契朝着擎天柱不住地顶礼；善契觉得这里一定是恩师的方便神通力所显化，木源禅师一定是恩师所指授弟子依止处。

善契渐渐地有回到了现前之境。善契没有再往洞里面走，缓缓地回过身来，发现从洞内深处看洞口，更多了无尽的玄秘之感。洞口总是有一缕若隐若现的云丝袅绕，让人有种人在天上行，云在脚下捧。善契看着走出了洞口。这里上下都是绝壁，和恩师那里见到的师兄住的地方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阳光特别好，日出月出，都要先向老禅师报到，而日落月落也要向老禅师告假，似乎再说：“我来了！我走了！”洞口的正前方是一面宽几百丈绝壁，深不知道。洞口上面也有百丈之高吧。善契仰头看时，觉得头都有点晕晕的。旁开两边的是巨大卵石岩，一边一个长得就像佛经里的青狮白象，就连眼睛耳朵都是全的。

洞外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食用的东西，洞内没有任何可以充饥的食物。禅师在这住了多少年？禅师的生活道粮是什么？善契正想着，木源禅师双手合捧着什么，满脸笑嘻嘻的朝善契走过来：“法师看这儿的石头这儿的山和小和尚那儿的石头和山有两样否？”说完不等善契回答，一人独自进洞去了。

善契站在那儿，仿佛觉得自己被当头打死似的，善契低着头红着脸，跟随木源禅师身后也进了洞。老禅师一言不发地坐在那石凳上，几乎是一丝不挂的身体，显得有些干瘦，眼睛似乎是既没有看什么，有似乎是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善契知道，这是在等缘起。于是善契起身，整了整本来已经不整的衣襟，又把手在满是尘垢的身上蹭了蹭，而后如同顶礼恩师一样地给老禅师顶了三个礼，而后胡跪请法：

“如佛一般的禅师慈悲，恩师命我远征木人，又示弟子：“木人在心，木人在行，木人不在心，木人不在行。’密义。如佛的禅师开示弟子：‘木人本无路，自古一肩挑。’弟子障重，不能深得个中堂奥，还望如佛的禅师为弟子指点迷津。”

“小和尚，没什么本事，教化的人倒是懂礼貌。”木源禅师说完哈哈大笑，从身边捧起一捧刚才捧回来的野果子说：“嗯,好。小和尚没出息，徒弟倒是不错。好好好，既然和老衲有缘，老衲得好好关心关心你。”说完把野果子捧起对善契说：

“来来来，老衲有点事儿，过几天回来，吃的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看好了吃，细细吃，细细品，消化完了再吃，千万不要急哦！”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进里洞去了。

2024-02-05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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