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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如一人与万人敌

佛学入门 2016-02-21

这是我第一次去西园寺做义工，收获之大，难以言表。

最近一段时间，感觉很焦躁，很烦恼，总觉得烦恼在跟正念激烈地战斗。一方面想用戒条压住生起的不良心念，一方面焦躁的情绪反而越来越厉害，整个人处于非常低落的状态。每次发现有一些进步之后，烦恼又重新来袭。“傲慢与偏见”忽进忽退，运用佛法对身边的人做各种观察修，对方的种种错误在我心中此起彼伏，我完全被框在其中，不得自由。刚刚褪去一些的我慢和我执卷土重来，简直不能招架。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修行如一人与万人敌”，妄念军团纷至沓来，丝毫不逊色于真实世界中的千军万马。

就在这种忐忑不安中，我来到西园开始了义工之行。很幸运与慧晔师兄住在一个宿舍，我告诉她最近修行中碰到的问题。她不紧不慢地帮我做了分析，说我现在正是沸腾的开水，闻法的喜悦非常强烈，虽然说出来的都是法，但那些法往往不是用在自己身上，都是用在旁人身上。这时候的我并没有摆脱烦恼，反而将自己捆绑得更紧。我无法真正对人生起同理心，无法把心打开，充满了傲慢与偏见，反而比不学佛法时更严重，平添了一层法执。

师兄分析得非常到位，之前我总以为自己非常能够理解别人，其实那全是假象。那是戴着有色眼镜的理解，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重要性：“瞧，我能看出你的问题，我多厉害啊！我说得多么一针见血，你怎么看不出来自己的问题呢，为何不改呢？”导师说：“通常，我们最能理解的就是自己。不论自己做些什么，哪怕干了坏事，都能找到无数借口，但要理解别人就比较难。一方面，在程度上比较浅，只能初步理解；一方面，在对象上比较窄，对不感兴趣或有利害冲突的人就不愿理解，不愿同情。”对照着自己来看，的确是这样的，我过去认为的理解别人其实只是“理解自己”，理解自己能看到别人的过失，理解自己所有的不良情绪都是因为别人之过，环境所逼。

慧晔师兄提到的另外一点是，当我在指出别人的过失时，已经活在过去了。那一刻我并没有保持正念，只是被我执所左右。《金刚经》言：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我总以为过去的才是现在，然而世间有哪一样东西还停留在前一秒呢？我念念不忘身边的人不愿意参加我们的沙龙活动，难道未来他们就不会参加、不会接触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的妈妈，还有她的朋友为何愿意在春节期间加入到我们中做义工呢？他们的念头是变化的，愿意来体验我们所体验的，然而我的念头还停留在那个不愿意改变的个体身上。真正阻挠他们加入的是他们吗？其实不是啊，真正阻挠他们的恰恰是活在过去的我，是我在逼迫他们了解我，而不是让他们自发地接受我。

说到当下，我意识到其实我的焦虑不安也是来自于无法活在当下。因为对未来不确定，所以我一直在打妄想，担心结果，担心无法控制未来。尽管听闻了很多遍法义，然而将“因上努力，果上随缘”扎根到内心深处，甚至潜意识中，谈何容易！在思考过程中，我又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正念远远不够，没有真正理解什么是活在当下，什么是因上努力，果上随缘。我们无法控制业果，因缘因果是规律，我们能做的就是改变当下的因，但我却一再地本末倒置，担心果，却不重视因。身边的人是否愿意接受我，也是因缘因果，而我对此却很执著，岂不可笑？关于这一点的深入思考，还要感谢检票组的师兄们，因为有机会和他们坐在一起讨论法义，才加深了我的认识。这可比我之前的任何一个春节都要过得有意义。如果像过去一样，想必我不是看电视就是和人闲聊，只会多打些妄语，多起些妄念罢了。

尽管做义工会有些身体上的疲劳，但我的精神却很饱满。在西园寺，动物们的自由自在也深深感染了我。好像有很多年，我不知道什么是放松，什么是自在了。过往的快乐大部分是建立在对外境的追逐上，很少有这种安心的感觉。终于可以再次安静地感受众生的美好和舒心的人际互动了。义工师兄们的友好也深深打动了我，我渐渐打开了多年的心结。

我跟慧晔师兄交流了多次，她总是以一种理解和鼓励的态度来对待我。她对法义的熟练运用也让我认识到自己在“真诚、认真、老实”的态度层面上，完成得还远远不够。想对治自己的烦恼却总也拿不出具体的法义，大道理倒是一堆一堆的，却总使不上劲。她说我现在的“沸水”状态她也经历过，但只要和大家一起，不脱离团体，继续努力，时间到了就会有突破。我很感恩她的包容和指点，让我更加清楚地了解了自己烦恼的原因，也让我知道金刚之心其质柔软。

感恩有机会加入这次的义工团队，在与师兄们的互动中更加了解了自己的不足，更加知道了导师的用心良苦。导师曾引用《道次第》中的一句话来说明做义工的重要性：“我执是一切衰损之门，利他是一切功德之本”。此次的义工体验更加深了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愿我能谨记这句教诲，时时生起利他之心，愿有一天我的心真正变得柔软而坚强。

更新于：2016-02-21 20:32